丹桂飄滿整個庭院,冬日圍爐看雪,山峰都戴雪帽。一年四季,年年如斯,總看不厭。
燕領從崇文門進城,直奔家中。燕府中管家是個老頭,燕梁從戰場上救的。平時燕梁軍務繁忙,燕領離府後家裡全託給他照管。他親自卸下燕領的行李物件,手止不住顫抖,眼眶紅腫地抽泣道:“二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忠伯,怎麼了?”
老管家擦了眼,把燕領引進三重內室,關閉了層層雕花木門,把貼滿窗花的窗都合上。屏退所有的家僕,一個人砰然跪在燕領的面前,淚水無聲地在他溝壑斑紋的臉上縱橫。老管家壓低的聲音像是沙礫摩擦,一字一字清晰。
“宮裡來的訊息……我不敢讓其他人知道……”
明明說的是東朝的官話,老管家嘴一張一合,燕領忽然聽不懂了,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他使勁磕頭,眼淚把地面都打溼了。他再磕要出血的。燕領伸手將他扶著,眼神迷茫地看向他,似乎想弄明白他的意思。管家重複著一句話,嗓子乾澀沙啞,彷彿是鬼迷心竅唸的魔咒,可無論他再怎麼重複,燕領也聽不懂,眼中透出一片茫然。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