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被兩個丫鬟扶著走了出來,她一身的素衣,未施脂粉,頭上也不過簪了一朵白色絹花,腰肢無力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丫鬟的身上,有一種被摧殘過後的美感,臉雖然看著黑點,但也將好看的五官突顯了出來。
“招......有儀!”魏瀚生焦急的迎了上去,滿臉的擔憂。“怎麼打扮的這樣素淨,還有這臉色,這般讓人心疼!”
國公夫人輕咳一聲,“有儀養父母過世不過半年理應著素衣!”
招娣小心看了國公夫人一眼,梨花帶雨的抓住了魏瀚生的手。
“將軍!救我!”
這話說的就像是國公府給她上酷刑了。
“宣有儀!這些天學的規矩呢!”國公夫人漲紅著一張臉,感覺羞恥至極,“快!把小姐拉回來!”
兩個丫鬟就要上手,魏瀚生單手一推,兩人跟那多骨諾米牌似的,相繼坐在地上。
魏瀚生將人抱進懷裡環視一圈國公府下人,眼裡是世俗不容忍的悲切。
“這就是我的有儀,國公夫人,在場有不少的人曾經看著我們一同進京!”
“對!就是這個姑娘,錯不了,我沒見過哪家的閨秀這麼黑!”
呃......醞釀出情緒的魏瀚生狠狠的瞪了人群一眼,真是多嘴多舌!
人群中很是配合的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國公夫人重重咳了一下,看向了地面,差點就塌房......
“有儀既然是國公府的小姐,那魏某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國公夫人猛抬頭,滿臉的拒絕,“她雖然是國公府的姑娘,但生母早亡,一切有國公爺處理!”用不著給我交代,我可不稀罕你這個老女婿!
“那人我就帶走了!”
“慢著!魏將軍是沒聽懂本夫人的話嗎?一切等國公爺回來再說!”
魏瀚生執意要帶走人,國公夫人不放人,家丁圍住了這對苦命的鴛鴦......
“將軍!”人群分開一條路,臉色蒼白的將軍夫人被丫鬟扶著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行走間動作虛浮無力,好像隨時能暈過去。
“真是可憐將軍夫人了!”一個年老的婦人悲悲切切的感嘆。
“是啊!記得當初魏將軍可是承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還是當著陛下的面吧!”
“魏將軍此時的行徑算不算欺君?”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大聲的質問魏瀚生。
魏瀚生愣住了,劇情怎麼突然反轉了,這些人難道不是站在他這邊的嗎!
蔣小遷甩著帕子對青年一禮,然後又無奈的走到臺階下面對著國公夫人深施一禮。
“見過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熱情的拉住了蔣小遷的手。
“華兒!可是委屈你了!竟然讓一個庶女爬上了表妹夫的床......”
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臨時加戲?蔣小遷看向緊緊相擁的二人,雙眼眨動,豆大的淚珠就滑落了一顆,別問為什麼沒有像招娣那樣梨花帶雨,他媽的這一滴都強擠出來......
上官榮華的樣貌好,原本也不過是憔悴了些,如今讓蔣小遷養的雙頰豐盈,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十來歲,看著就像雙十年華的新嫁娘。
美人垂淚,那便是詩情畫意,圍觀的婦人們跟著溼了眼眶,糙漢子們紛紛搖頭。
“這麵皮黑黑的小妾和魏將軍不過認識半年,可憐將軍夫人給魏家生下一雙兒女還照顧成了人。”
“魏家老夫人也是一直由將軍夫人服侍照顧的!”
“將近二十年,男人怎麼能這般無情!”
“對呀!那還是個小輩的姑娘!”
“那姑娘也是恬不知恥!都能做爹了!”
魏瀚生忙四處尋找議論的人,但掃了一圈總是確定不了是誰在說話。
“魏將軍!”青年書生見魏瀚生看過來向前走了一步,大聲的說道:“小生豐樂書院的學生!”他轉身看向圍觀的人,“您可還沒回答小生剛剛的問題!”
豐樂書院是京城最大的書院,裡面讀書的學生要麼是各個郡縣的案首,要麼是各大家族舉薦的名仕,反正只要和豐樂兩字掛鉤,掃地的大爺都有可能和某個官員沾親帶故......
“哪裡輪到你來講話!”魏瀚生指著書生橫眉立目。
這種行為可是相當的不禮貌了,不用懷疑這書生回去肯定要揮毫潑墨寫上幾大篇“將軍十宗罪”......
書生一甩袖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