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著草木的清香,阿沅這些日子都聞慣了,倒覺得這地方十分舒適。
徐先生正低著頭搗藥,按理說這種事應該由藥童去做,可他卻十分喜歡,有時候搗著搗著能坐上一天。什麼都不想,只注意著手上的動作。
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他頭都沒抬,直接問道:“二姑娘來做什麼?”
藥童帶了人進來坐下,又要趕緊去端茶盤。只剩阿沅在他跟前,不免有些緊張,她想了想站起來道:“阿沅今日前來是想徐先生收我做學生。”
“哦?”徐先生終於停下搗藥的手,用一旁的乾淨汗巾擦了擦手,“二姑娘想學醫?恕在下直言,並不適合。”
阿沅也知道徐先生不會貿然答應,可她才開了個口就被拒絕,還是有些沮喪,“我知道,徐先生能不能再考慮考慮?當學生不行,藥童也可以啊。”
她話音未落,端茶盤的藥童回來了,聽見這話趕緊搶道:“使不得使不得,二姑娘千金之軀如何能做我這些粗活兒?”
阿沅狐疑地瞧他,總覺得他是擔心有人跟他搶事情做。
徐先生端了杯茶慢悠悠地喝著,喝完才道:“二姑娘想學醫可跟太守還有夫人說了?若夫人同意,在下自當從命。”這話說的好聽,但卻堵了阿沅的死路。
阿沅知道,林尚和徐氏絕不會答應她跟著徐先生學醫,否則她也不會私下來找徐先生,連侍女都沒帶。且不說學醫十分辛苦,更重要的是,哪會有世家貴女學這東西?難道將來去給人看診嗎?
阿沅還真想去給人看診,那個人就是程讓。她總想著如果她懂醫術,是不是能讓他倖免於難?另一方面,她知道這個想法並無道理,史書記載的程讓在死前已經是一品大將軍,以他的身份地位,多的是醫術好的大夫供他用。病逝就代表他的病大概真的無力迴天。
她想了想,突然叫了一聲:“表舅~”
徐飛舟被茶水嗆了下,對著這個便宜外甥女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在太守府也待了兩年多了,雖然徐氏初時客套說他是表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