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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後還是讓得意門生何子暉攜了太守令坐鎮嘉臺。

逃跑的海盜頭子又被抓住了,程亭還將之前的餘寇一網打盡,真正肅清了清州邊境。這是件大功,朝廷連夜召他回京覆命。

“將軍,該啟程了。”

程亭一身戎裝,站在城牆上望著海,今日的海面很平靜,穿梭著各式漁船,遠沒有那日的波濤洶湧。沒有了海盜,漁民們便放心地出海討生活去了。他們還活著,多好啊。

“來的人是誰?”

“何家六爺何子暉。”

他點點頭,道:“那是個有能耐的。”這樣他也能放心,嘉臺縣令也有能力,可惜終究差了點。肅清海盜之後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他要回京,只能將這攤子留下。

副將猶豫了下,還是如實稟告:“二公子也在路上。”

“他……”程亭想說什麼,但還是嘆口氣,“隨他來吧。”他的大兒子已經凶多吉少,程家的宿命就是如此,小兒子終究要經點風雨。

何子暉帶著程讓去了嘉臺,阿沅一下子鬆懈了許多。壎還是照常練,但沒有了那種緊迫感。閒來無事時,又可以和十九嘮嗑了。

她轉了轉珠子,“十九?”

過了好一會兒,十九才接通,“我這正忙著呢,怎麼了?”

“我要新資料。”

十九裝傻,“什麼新資料?沒有新資料啊。你那邊不是挺好的嘛,要什麼新資料。”繞來繞去不過就是兩個字——沒有。

阿沅眉眼冷淡,將珠子往桌邊磕了磕,威脅道:“給不給?阿秀只給我看過初期資料,肯定還有的,你不給,程讓死了就沒人管了!”

十九大概真的很忙,隨口就道:“哪那麼容易死,你死了他都不會死……呃,我剛剛說錯了,我馬上給你發資料!”叮咚一聲,阿沅腦海裡就浮現出一段文字內容,可她這會兒沒閒心去看了。

“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死了他都不會死?”

十九上次還說她是那隻蝴蝶,扇扇翅膀差不多就能改變歷史程序,這會兒又換了個說辭,她不得不懷疑,十九還有什麼事瞞著她。

“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好忙,回見哈!”通話斷了。

阿沅獨自氣了一會兒,還是去看那段文字資料:程讓長兄名詡,初仕為太尉府長史,後出任都尉,定安十年因嘉臺盜亂,於海上失蹤,生死不明。詡妻江氏攜幼子歸孃家,兩家往來漸少。

生死不明?那就證明沒有找到屍體,所以說,程詡其實有可能活著?不管怎麼樣,這好歹也是個念想,讓他的夫人孩子還有個惦記。

阿沅嘆口氣,她聽阿孃提起過,程家祖上少有善終的。這樣一家人,既讓人可憐,又讓人可敬。好在程詡已經留了後,可江芸香就可憐了。獨自帶著孩子回到孃家,也不知怎麼個結局。

又過了幾日,程詡還是不知所蹤。何子暉已經幫著嘉臺縣令處理完海盜後事,決定啟程回清城。他畢竟只是替太守辦事,辦完事還是要歸家的。

程讓短短几日消沉了不少,他原以為找到大哥不過是時間問題,如今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機率問題,更大的機率是根本找不到。

難道真的屍骨無存了嗎?他垂著頭無比沮喪。

何子暉靜靜地看著那少年郎,曾經朝氣蓬勃如烈火,稍微靠近點便要灼傷了人。眼看著日頭西垂,他出聲道:“阿讓,該回去了。”

程讓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站起身來,沉默地跟在他後頭。

回去那日,海上又起了風,浪頭很大。不過天氣還好,不曾下雨,日頭暖融融的,正適合出行。他們來時走的是水路,順著清水河而下,快得很。回去時卻不行了,只能騎著馬乘車駕往回趕。何子暉是文人,不善騎馬,只能乘車駕,程讓就騎著馬護衛在他車駕旁。

以前跟著父親來去時總覺得這路程太長,恨不得一天就到,如今他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只想在城外待著。侍衛們趕了幾天路,堪堪在落日前到了清城,正勞累著,哪裡能注意到一個少年郎的心情。

阿沅經綠羅提醒才知道程讓今日歸家,她猶豫了下,只讓人以大哥的名義送了點東西過去。這幾日阿姊與江芸香的往來愈多,她看在眼裡,總覺不妙。趁著今日阿姊在家,她想找阿姊聊聊。

林泠聽了她的來意不由得失笑,“哪裡值得你專門跑一趟,我和程家嫂嫂不過談得來而已。程大哥生死未卜,我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阿沅知道阿姊這是心善,但是她還是有顧慮,“阿姊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