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山炮校,日軍第十六師團指揮部,這裡燈火通明,氣氛有些肅殺。
中島今朝吾因為受傷,加上前線需要將領坐鎮的原因,並沒有前往姑蘇參加秘密的軍事動員會議。
但是,他也在自己的師團部召開了軍事會議。
各大隊,少佐以上軍官全部都列席了,當然,這裡面少了野田聯隊第二大隊大隊長井上一郎。
因為他已經不能夠出席這次軍事會議了。
第十六師團是在淞滬會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的時候從華北戰場調入華中方面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中島今朝吾早就做著第一個殺進南京城的美夢,認為這個榮譽一定是屬於他的。
沒曾想到,還未到南京,就在句容城下,給了他當頭一棒。
挺進中隊被中*隊誘如伏擊圈,打了一個全軍覆沒,隨後,第三戰車大隊又在陣前遭遇埋伏在身後的“幽靈”戰車襲擊,結果打的是潰不成軍。
幽靈戰車沒找到不說,又出現在小黃莊,結果指揮部讓人給端掉了。
接連損兵折將,中島快給逼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到現在,那個什麼叫“冷鋒”的支那軍官還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而現在,部隊推進到紫金山下,眼看就要把擊敗支那軍最精銳的部隊,陸軍中央教導總隊的榮譽摘下。
誰曾想,一個小小的151高地,居然讓他一口氣把一個精銳的步兵大隊給賠了進去。
那就算不滿編,也有七八百人,這麼大的損失,幾乎刺激的他暈厥過去。
上面已經對他攻擊失利不滿了,一連幾封電報嚴厲訓斥。
在指揮部的辦公室一通摔,然後哀嚎慘叫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被副官從裡面攙扶出來。
誰都不敢上前觸這個黴頭,中島閣下可是最喜歡燒人的,還帶著專門燒死人的汽油,這引火燒身才是最可怕的。
“諸位,眼前這個局面大家有什麼看法?”中島今朝吾只能半個屁股挨著椅子坐下來,傷口撕扯之下,疼的他忍不住嘴唇哆嗦了一下,就好像要一個病弱膏肓的老人。
第十六師團的將官們一個個危襟正坐,他們太瞭解自己的師團長了,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人家可是當過秘密警察頭子的,手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黑材料,誰敢輕易妄動?
“師團長閣下,我軍連日作戰,將士們疲憊不堪,能否請示一下松井司令官閣下,休整補充之後再戰?”參謀長中澤三夫小心翼翼的佔了起來道。
“我不同意中澤君的意見。”火爆的第30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少將站起來大聲道,“仗打到這個份上,眼看就要勝利了,突然停下來,給支那軍以喘息之機,兵法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一鼓作氣攻佔上海,乘勝追擊,攻佔南京,如果這個時候停下來,即便我們可以將南京城圍城一座死城,那要攻下這座城市,勢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佐佐木君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停下來,我們的傷亡打,可支那人的傷亡更大,我們的武器裝備遠比支那軍強,還有制空權,一舉拿下紫金山沒有問題。”38聯隊聯隊長助川靜二大佐道。
“片桐君,你怎麼看,今天你的部隊可是擔任主攻,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嗎?”
“防守紫金山的是支那軍最精銳的教導總隊,其軍事素養並不比我們帝國計程車兵差,我們在淞滬戰場上已經較量過了,這是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很難對付,他們還依託有利地形,對我軍來說,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所以,我贊同中澤君意見,休整補充兵員,再戰。”
“不,絕不可以停下來!”野田謙吾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雙眼通紅的站了起來,雙手握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野田君,你注意一下禮節。”
“師團長閣下,我認為支那軍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他們的決死反擊令我軍遭受巨大損失,但他們也耗光他們自己的潛力,這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如果我們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那麼,後果會相當可怕,支那軍本來就沒有固守南京的打算,所以拼湊了一支雜牌軍來跟帝國對抗,如果我們自己先停下來,不但大本營會質疑我們進攻南京的戰略是否正確,而且,支那人也會看穿我們的虛實,到時候,不僅僅是休整再戰了,而是我二十萬大軍被支那軍圍困在南京周圍而消滅的慘劇了<s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