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也比我可怕得多了,各位需得離她遠些,否則哎喲!”林木深處,花草修竹叢中,一泓清水曲流處,五七間紅牆綠瓦糟舍,便是金袒林夫妻的居處了。 
這鉅富人家的居處,居然不帶絲毫銅臭氣,確是難得,只可惜房子太矮了些,鐵娃一站直,頭頂便幾乎要碰著屋頂。 
眾人情不自禁,都要多瞧他幾眼,鐵娃卻是旁若無人,放懷吃喝——五年來他筋骨更是鍛鍊得鋼鐵般強壯,古銅色的面板上,煥發著異樣的光芒,再配上他的濃眉大眼,果然是鐵掙掙一條好漢。 
寶兒簡略地敘出了這五年多來,他那令人驚心動魄,拍案驚奇的遭遇,只聽得眾人忽而歡喜,忽而悲傷,忽而放聲大笑,忽而垂眉嘆息——周方的遊戲風塵,固是令人顛倒,紫衣侯的絕代風儀,亦是令人嚮往,小公主的天真聰明,固是令人動心,水天姬的多姿多采,更是令人神醉。 
萬子良等人只遺憾周方又飄然不知所去,花清清卻只恨自己不能見著小公主與水天姬的一面。 
但最令七大弟子擔心的,卻是胡不愁,莫不屈黯然嘆道:“今日之歡會,若有八弟在此,便無遺憾了。” 
金不畏大嚷道:“老八到哪裡去了?是生是死?有沒有人知道唉!要命,可真把我急死了。” 
五個字說得戳釘斷鐵,毫無猜疑。公孫不智微笑道:“四弟從不輕言,言必有中,你我若是仔細想想,憑八弟的為人與聰明,確是萬萬不會死的。” 
魏不貪道:“我只奇怪寶兒的武功是怎麼練出來的?” 
寶兒還未說話,鐵娃竟搶先道:“武功百訣,以意為先,那才是武功的津骨神髓,招式身法,都不過是皮毛而已,著無津骨☆皮毛何在,但若先得了武道神髓,再學皮毛便是易如反掌了。”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接著又道:“別人學武,都是自易至難,但我大哥天賦與人不同,學武自也與人不同,他學武乃是自難而易,先已滲透了萬物自然變化之理,得通武道津髓之意,那招式身法,便不學也會了,這道理正如畫畫一樣,若是不解畫意,畫的縱是逼真,但不能傳神,最多也不過是個畫匠而已,若是妙參畫意,信筆揮來,都便是絕妙丹青了。” 
眾人雖都是武林高手,名門子弟,但聽了這番武學中至深至奧的道理,也不覺人人為之心動神馳。 
萬子良道:“方少俠方才所施展的那兩手,與天下各門各派之招式懼不相同,卻不知有何來處?” 
鐵娃道:“這道理又與寫文章一樣,武功本天成,妙手自得之,李白倚馬千言,信筆懼是文章,我大哥上通武道,舉手投尼間,便都是絕妙的招式,無論文武,若是拘泥了一定的規格程式中,便落了下乘了。” 
萬子良慨然長嘆道:“果然高明果然高明” 
魏不貪道:“招式身法,固可如是,但寶兒方才自百丈樹巔一躍而下,卻非要絕頂的內功輕功不可呀。” 
鐵娃道:“這道理卻如庖丁解牛一般,目無全中,下刀自易,那樹高雖有百丈,但我大哥卻偏要將它當作一級石梯,他津神意志,便懼可放鬆,便可發揮生命中全部潛力,需知津神之力,有時不知要比肉體之力強勝多少倍,只可惜萬人之中,卻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非但不知該如何發揮,反將之縛柬起來了。” 
他說的無一句不是眾人聽聽未經,聞所末聞之武道至理,幸好這裡人人俱是名門子弟,否則當真連聽都聽不懂。 
一時之間,眾人不覺又是欽佩,又是奇怪,誰也想不到如此一條莽漢,竟說得出如此高深的道理來。 
鐵娃卻又笑道:“這些話都是我師傅教給我的,他老人家早已算定有人要問,生怕大哥不好意思自誇自贊,所以就教我將之一字不漏地背出來而已,其中的道理,我可也不懂。而且話也只有這些,你們再問,我就答不出了。”拿起筷子,又埋頭大吃起來。 
金不畏大笑著一拍他肩頭,笑道:“這娃兒我越瞧越對胃口,我瞧咱們不如也拜為兄弟算了。” 
魏不貪笑道:“”那豈非亂了輩份?“金不畏眼睛一瞪,道:“各交各的,有啥關係?” 
方寶玉一直寒笑傾聽,此刻方自徐徐道:“小便此番出來,第一件事便是要找爺爺,他老人家既然無恙健在,小侄也放心了。”語聲微頓,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