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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亮,震天價喝起彩來。&nbsp

哪知四下彩聲方起,突有一縷奪目的光華,自白袍人身後直刺而出,但聽“嗆”的一聲輕響,聲如龍吟,接著,一溜青光,斜刺飛出,“奪”的刺入枯樹幹中,竟是半截青鋒,而白三空掌中劍亦已剩下半截,身形跟跪後退幾步,慘笑道:“好好劍”&nbsp

“法”字尚未出口,仰天跌倒,眉心鮮血泊然,白袍人掌中六尺長劍,劍尖仍在不住輕顫,鮮血一連串滴下,他冷摸的目光,凝注著自劍尖滴落的鮮血,披散的長髮,在風中飛舞,神情彷彿十分寂寞蕭索,而天地肅殺,四野寒意也似更重了。&nbsp

眾人被驚得呆了中晌,這才呼喊出聲,莫不屈等七弟子,狂呼著撲在白三空倒下的身子邊,遠遠一聲雁唳,其聲斷腸,胡不愁卻已遠遠跪下,向他師父的屍身,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雙目中眼淚轉了幾轉,反手一抹淚痕,頭也不回地奔入門去,哭聲與驚呼便被一齊隔在門外。&nbsp

白府庭院深沉,前面的動靜,根本未曾傳入後院。&nbsp

後園一株梧桐樹下的短榻上,躺著個十一二歲的錦衣童子,正瞪著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在看書,身旁放著盤果子,他也忘了去吃。胡不愁大步奔入,背後已多了個包袱,目光一掃,瞧見了看書的童子,喚道:“寶兒”他一連晚了三聲,但那童子看得出神,連一聲也末聽聞&nbsp

胡不愁暗歎一聲,定過去提起他膀子,那童子這才抬起眼來,皺著眉道:人家正在看書,你來吵什麼?還是快去練你的武去吧!”他滿面俱是童稚之氣,說話卻是老氣橫秋,似是比胡不愁還要大上幾歲。胡不愁柔聲道:“你外公要我陪你出去玩玩,你還不高興?”&nbsp

原來這童子正是白三空愛女白曼莎的獨生子方寶兒,白曼莎與方師俠夫婦俠蹤浪跡天下,寶兒自幼便被寄養在外祖家裡,如是別的童子聽見出去遊玩,誰不雀躍歡喜?但方寶兒卻播了搖頭,道:“我不去!”仍是在垂首看書。&nbsp

胡不愁知他性子倔強,而且千奇百怪,什麼事都做得出,誰想強迫他去做不願做的事,準是自討苦吃,當下目光一轉,道:“古人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莫非只想做個讀死書的書呆子?否則就該出去開開眼界。”&nbsp

寶兒抬頭想了一想,道:“這話也有道理,好,我跟你去,但總得先去收拾才能走呀!”&nbsp

胡不愁怕他年紀太小,驟逢慘變,會禁受不住,當下冷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走就走,只有婆婆媽媽的人,才會去收拾東西!”寶兒漲紅了臉,道:“走就走。”將書收進懷裡,一躍而下,道:“只要你敢去的地方,我就敢去!”胡不愁笑道:“這才是男人模樣,好,隨我來。”&nbsp

兩人開了後門走出,胡不愁雖然滿心恐懼,但面上仍是嘻嘻哈哈與寶兒說笑。此時雖然秋高氣爽,但兩人走了一里路,寶兒已是滿頭大汗,忽然停下腳步,正色道:“大頭叔叔,我看你真有些小孩子脾氣,做事只顧自己,不顧別人,就不知道別人文質彬彬,不能像你們走得那麼快麼?”&nbsp

胡不愁聽他老氣橫秋的教訓自己,心裡非但不覺可笑,反而大生憐惜之意,暗歎付道:“這孩子父母不知去向,唯一的親人外公又唉,我若不照顧他,誰照顧?”當下指著前面一處茶棚柔聲道:“你若累了,咱們就去那邊歇歇。”寶兒笑道:“這話你早該說了。”&nbsp

到了茶棚,胡不愁這才自懷中取出書信,到棚外去瞧,信封上簡簡單單寫著四個宇:“不愁拆閱”信的內容是:&nbsp

“宇渝不愁,汝閱信之際,為師想必已遭毒手,為師一觀白衣人劍削枯枝之切口,已知此人劍法不但高越為師數倍,當今武林中亦無其人之敵手,而此人這番東來,以戰遍天下高手為志,觀其劍法之辛辣狠毒,其心中似有滿腔怨毒,對任何人下手絕不留情,中原武林中若無人戰勝於他,勢將不知有多少高手喪生於他之劍下,浩劫將臨,為師實不能臨陣脫逃,已決心以身殉武,但卻又不能不為天下武林同道,設法將此一浩劫消洱於無形,是以唯有令你即赴東海之濱,沿海觀望,只要尋著一艘以五色錦緞為帆之巨船,汝縱不擇任何手段,亦需設法上船,將封內之枯枝面交船上主人,那人必將有話問你,汝需立刻以實情相告,不得有半宇虛言,然後觀等迴音,五色帆船主為天下唯一有望制服自袍人之人,是以此舉實乃挽救武林命運之唯一途徑,汝必須謹慎小心,達成任務,切記切記!”&nbsp

字跡端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