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去了才叫救命。我殺了人,因為你我殺了人。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好多人死了。你也害了我你知道嗎?我拼命學那些東西,為了做得更好更符合柳家女兒的樣子,我拼命的學。人人都說柳家女兒聰明,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為了達成這些,我要花多少精力費多少心事你知道嗎?你為什麼要讓我成為這個樣子長大,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也可以象小樹一樣自由自在地長大?你為什麼要讓我在做了這些得到這些以後又告訴我一切都不是我的。你讓我如今怎麼辦,你也想看著我死嗎……”
不!她不想看著煙兒死去,她做得一切都是為是煙兒能活的好。錯的人是她,至始至終,該死的人,有罪的人是她。為了煙兒,她至死也不能承認,只要她這個唯一的證人死了,那個秘密就能成為秘密吧?
夜深人靜,寒風中隱約傳來了三更梆響,屋外守門的護衛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一個身形嬌俏的黑衣人搜出鑰匙開門而入。房樑上,蔓娘靜靜地吊著上面,身子已有些僵硬。腳下放著一床被褥,踢倒的凳子倒在被褥上,怪不得沒有引起護衛的察覺。
黑衣人迅速看罷桌上的遺書,從衣襟裡掏出一封信函,壓在遺書上面,最後又抬頭看了一眼蔓孃的屍體,這才轉身鎖門離去。一切都在夜色里人不知鬼不覺的進行。黑衣人卻沒有想到,屋頂有一雙眼睛,一直將她的行動看在眼裡。等黑衣人遠去,屋頂的人將手中的鐵勾一甩一拉,那封信函已被提了上來,穩穩地落在她手裡,移好瓦片,躍身消失在夜幕裡。
次日凌晨,蔓娘被發現吊死在屋裡,遺書上只道女兒小樹醉酒釀成大錯又潛逃在外,自知罪重如山願一人承擔罪責以死謝罪云云。
以此同時,小樹正坐在一輛行進的馬車裡,聽著惜玉的稟報:“……她是上吊自盡的,惜玉按主子的吩咐,外人傷她救自殺不救,所以屬下沒有出手。遺書上沒有提及主子的身世,仍說你是她的女兒,她是因為你的事自殺謝罪的。這封信函不知寫了什麼,因為是其他人事後放進去,所以惜玉就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小樹將信函揉成一團,緊緊地捏在手心了,恨恨地說,“惜玉,做的好。把這信帶回來,做得太好了。”柳煙兒啊柳煙兒,謫仙似的柳煙兒,沒想到你真是狠啊!蔓娘被你幾句話刺激為你自盡,你又想借機除去知曉秘密的章稽,你真得可以狠到連親生爹孃都不認了嗎?很遺憾,我不能讓你如意。章家的人得留給我處置,死對那些罪有應得的人來說太容易,得到又經歷失去痛苦而無望的活著才是最悲慘的。
掌心微微用力,小樹將手臂探出馬車窗外,五指慢慢張開,紙屑粉塵隨風散去……
第81章 無可奈何佳人已去
“爹,您是說小樹和小洛子喝醉酒闖禍了,還帶著冬雪和菊嬸逃走了,如今生死未卜?而蔓姨昨夜上吊自盡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在柳府老莊主柳臨山的書房裡,除了柳臨山和莊主柳月生外,還坐著剛從洪安城風塵僕僕趕回蒼都的君玉楚、柳雲濟以及聞燕笙三人。柳雲濟聽罷柳月生的話,早已按耐不住,激動地站起來嚷道,“早知道我那天應該趕回來的,如果我當時就回來,前天酉時就能到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五師兄,如果不是你攔著……”
“雲濟,別說了。”聞燕笙擔憂地看著一旁鐵青著臉的君玉楚,喝住了柳雲濟。他能理解雲濟的懊悔,在發現那幅畫的當夜,雲濟就急著要趕回蒼都尋求答案,卻被師兄攔住了。他們原本是來得及阻止這一切發生的,而事實是,他們晚回了兩日,師兄堅持處理完洪安城的事再回蒼都。正是這兩日,讓師兄徹底肅清了晉王的潛藏勢力,卻也讓師兄失去了挽回小樹的機會。比起雲濟,此時師兄的心情或許會更不好受。他仍記得,見到那幅畫的時候,師兄臉上露出的喜悅是遠遠多於震驚的。
“不可能!對,一定是弄錯了。”柳雲濟想起什麼,急急地說,“你們不知道,小樹的酒量有多好,她不可能會喝醉的,要讓她醉到不醒人事,還做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樹丫頭的酒量很好?可是她承認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而且她確實與小洛子……”柳月生看看君玉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當日汲水閣裡的一切都顯示“醉酒失身”一事已成了即定事實,如果沒有醉酒,而是故意為之,那太子側妃婚前失貞的罪名可就更大了。
“是不可能,要讓她醉倒,很難!”沉默已久的君玉楚沉聲說道。微垂著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緊抿的嘴唇和額上爆現的青筋卻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