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家族,都被壓在更深更黑的角落。
所以這是一條不可能回頭的路,無論怎樣艱險,都註定要一步步走完它。
朝歌忽然有種非常渴望得到能力的衝動,因為古鎮地脈被封,自己的術力不但無法依風水地勢施展,連以前那種對周遭敏銳的洞察力也被打亂了。
在數以萬計的術人面前,他感覺到自己太沒用、太渺小了。
而到現在為止,他所遇到的,還只是術界中層次較低的雜術者,他想像不出位居術界首領的八門,又強大到什麼可怕地步。
衝動過後,朝歌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轉變,一向厭惡因陣衍導引所引發的異變和邪惡感的他,現在卻渴望得到更大的能力。
難道是體內日積月累的術力,真的導致了性情改變?還是越來越險惡的遭遇,讓自己不得不有這種轉變?
無論是因哪種原因而轉變,朝歌都得承受,他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註定無法回頭。
矛盾掙扎之下,朝歌開始默默導引起左右大掌訣來。
意想不到的是,這五行族的導引,平時都是依據風水地氣的相生相剋原理來執行,現在由於全鎮地脈被封,這種相輔相成又互相制約的力量沒有了。
朝歌完全處於一個自我真空狀態,術力一下子像脫了韁的野馬,毫無羈絆在體內奔騰起來。
五種力量左衝右突,又互相征戰,木行佔優的時候,朝歌就感覺自己僵硬的如同木頭,鐵行猶如冰鐵,火行如同烈火,水行波濤澎湃,土行山崩地裂。
這種沒有制約的執行,無意中讓朝歌體內的術力急劇增厚,是術人夢寐以求的捷徑,但如果是普通人的體質,恐怕早就經焚脈斷。
對於導引,朝歌既沒人教,又沒長期練習過,對於這種突變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樣任由術力狂轉下去會有什麼後果。
他當下手中停住掌訣,野馬般的五行術力才漸漸平息下來,最後不知不覺隱歸到五臟百脈中。
剛剛經歷了一場體內折磨的朝歌,感覺到從沒有過的舒適,就像忽然在掙扎的煉獄中解脫。
愜意中,他忽然回想起,曾經在九鹿縣運用過的一次大掌訣,當時出現了可怕狀況,這不會也對小巴內的眾人有什麼不良影響吧?
朝歌意識到危險猛然醒過來,往車廂內上下左右一陣急看後,朝歌愣住了,他並沒看到想像中被術力波及得東倒西歪的眾人,相反卻發現小巴內已空無一人。
怕自己還沒徹底清醒過來,朝歌使勁睜了睜眼睛,再次將車廂內看了個底朝上。
沒錯,還是一個人影都不見,這下朝歌有點心驚,莫不是自己睡著時發生了什麼不測?
急切中,朝歌轉身下了車,正要準備到外面去查探查探,抬頭一看,又是猛的一愣。
距離車門十米外,以煉煙老太為首的八個人,緊緊的站在一起,正神情怪異而又緊張地齊刷刷盯著朝歌,活像是看著一頭怪物。
朝歌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除了身上與術人激鬥時粘上的血汙,其他上下並無異樣。
他又摸了摸臉,也還是老樣子,就不明白這些人在發什麼呆。
朝歌向前走了兩步,可八個人竟然驚恐的一齊向後退了兩步,驚恐之色更勝剛才。
朝歌真的想不通了:“你們沒事吧?”
梁庫語氣閃爍,眼神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朝歌奇怪眾人如此反常,怎麼卻反問自己有事沒事。
他莫名道:“什麼事?”
梁庫上下看了一遍兩遍三四遍朝歌,看樣子確實沒發現什麼事,長長吁了口氣:“啊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葉卻嘟起了嘴:“他是沒事,我們卻差點有事!”
古傲添油加醋的說:“不是差點有事,是已經有事了!”
朝歌還是不太明白,不過隱隱已經猜出,一定是跟自己剛才體內的五行失控有關。
房東老太幽目閃銳:“我們煉煙氏雖然是外丹術士的分支,但也對導引術略知道些。”
說著,房東老太用眼角,瞥了下朝歌剛剛收起掌訣的手,接著道:“你剛才應該是體內執行失控。奇怪,體內有這麼強大的術力,怎麼好像毫無駕馭章法呢……”
房東老太神情疑惑,對這個神易後人有著諸多不解,但又怕洩了身分,畢竟還不能完全確定史館長還有館內的情況,於是她沒再說下去。
果然是剛才朝歌術力失控,給車內眾人帶來極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