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辰幽暗的瞳孔凝視著顯示屏,薄唇微抿。
高天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想要以此調查韓小姐這六年來的過往恐怕只有找出買通他們來研究院的幕後人。閣下,是否需要繼續查下去。”
“不必。”墨瑾辰低沉渾厚的聲音淡淡。
高天微怔。
墨瑾辰薄唇微揚,“高天,你認為他們夜闖研究院的目的是什麼?”
高天眉頭皺了皺,不明白閣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搖了搖頭,“以男人的口供來看,他只是負責送韓小姐進入到研究院的A區。”所以目的恐怕只有韓夕知道。
高天瞳孔猛地撐大,突然恍然大悟。閣下的意思是,這指使兩人夜闖研究院的幕後之人其實就是韓夕。
墨瑾辰冷眸眯起。
韓夕,這六年你究竟在哪,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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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夕在床上躺了快一上午,實在覺得無聊正準備下床。但她腳剛落地,站在一旁的女傭就慌慌張張地小跑到床邊,“韓小姐,閣下說你還不能下床的。”
韓夕冷眼看了女傭一眼,我行我素地起身往陽臺的方向走去。
女傭那個又急又擔心,畢竟已經有三個女傭因為沒看好韓小姐被辭退了。要知道能進墨園當女傭可是整個Z國女性最嚮往的職業之一。
“做個這麼不聽話的病人,也不怕氣死你的主治醫生。”韓夕的手剛握住推拉門的把手,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男子聲音。
韓夕微怔,轉身就見夜安抄著手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淺笑,眼神也依舊賊得跟只狐狸一樣。
夜安,算是她在墨園認識的第三個人。頭兩個是墨瑾辰和高天。他是Z國僅次於墨姓的安家大少爺,從小和墨瑾辰一起長大。如今是墨瑾辰身邊的首席御醫。
夜安走到韓夕跟前,伸手揉了揉韓夕的頭,“六年不見,你這丫頭讓人費心的本事是一點沒變。”
韓夕眉頭微蹙,拉下夜安在她頭上搗亂的手。夜安比她大六歲,從第一次見面就揪著她的雙頰,逗她讓他叫他“哥哥”。當時為了留下,她佯裝天真無辜地叫了一聲。而後就成了她擺脫不掉的噩夢。
韓夕和夜安在沙發上坐下,夜安伸手摸了摸韓夕的額頭,“嗯,看來閣下照顧得不錯,燒褪了。”
韓夕眉頭拉攏,她很討厭夜安時不時地提起墨瑾辰。
而韓夕那眼裡的厭惡,對觀人甚微的夜安來說,自然看見了。不過看到也能假裝沒看到嘛。
夜安一邊兒開啟放在茶几上藥箱一邊兒道:“昨天你發炎引起發燒,我離開的時候吩咐閣下,讓他注意你晚上可能會出汗。一定要及時的給你察汗和換掉打溼的衣服,否者汗水引起第二次發炎就不好了。看來咱們閣下做得很不錯嘛。”
韓夕臉僵了僵,以她對墨瑾辰的瞭解,如此討厭她的他是不可能親自守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所以夜安嘴裡說的這一切百分之一百是女傭做的。但從夜安嘴裡說出,卻總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排斥。
夜安手裡拿著鉗子,轉身看著韓夕道:“把衣服脫了。”
“幹什麼?”韓夕眉頭皺了皺心裡有點煩躁,也沒去細想夜安的意圖,隨口就道。
夜安微微回頭,對著她眨了眨眼,“你說一個男的叫你個女的把衣服脫了能幹什麼?”
韓夕臉僵,一旁的女傭更是撐大了眼。
整個墨園的人都知道這韓小姐可是閣下的女人,畢竟兩人那兩晚的纏綿悱惻在墨園早就傳遍了。而這安醫生雖然跟閣下親近。但這樣跟莫小姐說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夜安見韓夕沒有反應,催促道:“趕緊脫衣服,又不是第一次了,扭扭捏捏幹嘛。”
韓夕突然有一種無力感,她曾經覺得夜安的臉是這世上最厚的,如今這個看法依舊沒有改變。
夜安突然眉頭一揚,看了看站在屋裡的女傭,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還杵在這兒幹什麼,沒見因為你在我們家小夕不好意思脫衣服嗎?趕緊出去。”
女傭那個心裡淚崩,但表面依舊畢恭畢敬道:“安醫生,閣下讓我留在這兒服侍韓小姐。”
夜安見女傭沒打算離開,乾脆起身直接將女傭給推了出去,嘴裡還不斷地念叨著,“這閣下怎麼盡找些沒眼力勁的人來。”
門在女傭面前“砰”地一聲被關上。女傭微怔,而後轉身小跑地找人去。
屋裡,韓夕坐在沙發上,看著折身回來的夜安,低冷的聲音淡淡道:“你把女傭打發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