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冷眸微動,低嘲道:“我沒有自虐的傾向,如果你記性好的話,應該記得三次受傷有兩次可都是拜墨瑾辰所賜。”
夜安用紗布將她的手包好,抬頭看著她眉頭皺了皺,最後嘆了口氣道:“韓燁也敢利用,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她淡淡一笑,“我以為你會說我耍了墨瑾辰。”
夜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墨瑾辰這人思維跟常人不一樣,與其說是氣她算計把莫千兒救走,真正氣的是她竟敢利用韓燁。墨瑾辰的專治和佔有慾是不允許她去利用任何別的男人的。
她收起笑容,突然一眼嚴肅地看著夜安道:“夜安,我想知道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確切地來說,是他們所認為的發生了什麼事。
上次在車裡,她聽見他們說她在離島上待了一個月策劃了假死。
如今千兒已經安全,陌陌也該沒事了。是時候好好清算一下六年前的事了。
夜安抬眼凝視著她,眼裡帶著打量,“你的問題有些奇怪。”
她低下眼簾,再抬眼眼裡透著一股迷茫,“夜安,說實話我對六年前的記憶有些斷斷續續。而之前的記憶除了墨瑾辰送我走,中間有一段似乎是空白的。”
她從他們口裡得知她在離島上待了一個月,因而她用這樣的謊言應該能夠騙得過夜安,從而得到一些她想要的資訊。
夜安微怔,“你不記得在離島上的事呢?”
她抿緊了嘴搖了搖頭,“記憶從墨瑾辰送我離開到之後漂在海邊被人救起,中間一段全是空白。”
夜安足足愣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夜安沉思半響,最後帶著試探的口吻道:“六年前你害書瑤差點喪命,閣下送你去了離島。你在上面待了大概一個月,之後突然離島發生爆炸,你消失不見。我們在離島上面發現了你頭髮和牙齒,證明你在那場爆炸中喪命。”
她眉頭緊蹙,似乎因為在回憶而露出難受的表情,“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僅表情,連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如果說人的表情可以偽裝,但生理現象卻很難。所以夜安相信了韓夕的話。
“你別急,也許是因為爆炸的緣由引起的。”夜安寬慰道。
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仿若在用力地壓抑內心的惶恐一樣。
她緊皺著眉頭看著夜安道:“夜安,六年前的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你能幫我查一查嗎?”
夜晚微怔,“你在懷疑什麼?”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掉向遠處,“夜安,我不記得在離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不是一個會輕視生命的人。”
夜安沉思,從六年前的“證據”來看,韓夕是自殺的。但的確他所認識的韓夕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所以如今再見到她,他們認為六年前的一切不過是她安排的一場騙局。但如果說是她特意安排的假死好從離島上逃走,可如今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似乎假死一說也不太能站得住腳。
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僅僅是韓夕,連夜安也想知道真相。
夜安點頭,“我會想辦法查明真相的。”
她暗自鬆了口氣,調回視線看著夜安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墨瑾辰知道?”
“為什麼?”夜安不懂。
她苦笑,“夜安,他現在對我應該是厭惡至極吧!讓他知道,他百分之一百會覺得我又再算計什麼。在知道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前,我不想再生出任何的事端來。”
夜安看著她眼裡那隱忍的難受最後答應了韓夕先瞞著墨瑾辰調查。
夜安離開後,韓夕起身走到臥室和陽臺連結的玻璃門前。
她緩緩撈起浴袍的袖子,夜安剛給她貼在傷口的紗布泛著些許的血跡。夜安是個聰明人,想要騙過夜安並不容易,所以為了讓夜安相信,不單單是要表情到位,一些生理的細節更為重要。
所以剛才她偷偷地用手指按壓傷口,這樣她的額頭才會因為疼痛滲出汗珠。
她纖長的睫毛微抬,看著窗**黑的天空。今晚的月色被厚重的雲層擋住,所以天空顯得陰沉沉的。就仿若她的心一樣。
六年了,她不斷地將自己的傷口一次又一次地撕開,看著傷口一次又一次的血肉模糊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再感覺得到痛。如今她成功了,胸口的傷疤不會再痛,但恨卻一天比一天濃。
六年前的帳是時候該好好算算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電話從墨園撥出。
“她開始有動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