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出一句話了,鮮紅的一條線從脖頸處延長開來,整顆腦袋連著不住流淌的鮮血跌落在地面。
迦梨抬眼,正對上門內的兩個護院震驚的表情,那二人剛張開口來,一道白色流光便已經劃過了他們的脖子。
幽燕征夫這個殺手組織雖然是以定幽巢作為中介站,但是殺手們除了交任務領任務之外是不會出現在定幽巢的,所以其實定幽巢只不過算是賈命公的私人宅邸兼辦公室,除了些看家護院掃地打雜的之外並不會出現什麼高手。
當然,這也跟迦梨這個人對高手的定義實在是太過高了一點有關。
所以對於能把風水禁地一座山包整個轟成渣的迦梨來說,定幽巢的這些看門護院的顯然非常不夠看。從正門一路走到前院,基本上對方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甚至還不及想清這個人到底是來幹嘛的,腦袋就已經跟脖子分了家。
失去了生氣的軀體一個個倒落地面,堅硬的石板地怪異的宛如沼澤一般,將一具具屍體吞沒然後恢復正常,地面乾淨的連個血點子都不會有。
從懷裡掏出玉流螢免費附贈的定幽巢內部構造圖,雖然有很多地方還不夠詳細,但明面上的東西到還是一應俱全。迦梨很是壞心的一間間房屋參觀遊覽過去,最後才來到賈命公所在的正屋。
現在的定幽巢,除了賈命公應該再沒活人了。
迦梨環視這間屋子一週。房間不大,光線很不充足,紅木案几上放著一本開啟的賬本,拉開下方的暗格,一摞碼的並不十分整齊的宣紙映入眼中。一張張看去,竟是記錄了最近的幾筆買賣,委託人目標人物執行者還有價格都一應俱全。
迦梨對這一摞紙感了興趣,絲毫沒有一點客人覺悟的拽了太師椅坐下,兩腿往桌子上一搭,一張張翻看起來。
賈命公不在。那麼說這間房子應該還有密室。尋找密室的工作並不需要心急,如果賈命公在密室裡,那總有他出來的時候。
當賈命公完成了每日的刀劍合流練習從密室當中走出的時候,抬頭便看見自己常坐的那張太師椅如今換了人坐。
“賈命公?”
翹著二郎腿的黑髮女子看向自己,光線不足的室內,那一對螢火般的白眸子分外閃亮。
屋外無聲無息,安靜的有些詭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那是賈命公非常熟悉的,鮮血的味道。
賈命公頓時繃緊了神經。
且不論此人無聲無息的殺了他的護院來到這個房間,單從她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卻沒有被自己發覺這點就足夠給他壓力。
賈命公不動聲色的向左跨了一步,背在身後的手正好摸到牆壁上的一塊突起。
“姑娘怎麼稱呼,這麼登堂入室可不符合我定幽巢的規矩……”
太師椅上的女子好像沒聽見一樣擺弄著手上的一摞紙張,那是買兇生意的一筆筆記錄。
“賈命公,你的命值多少錢?”
“哦?這可是筆大買賣,就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嘶啞的聲線愈發顯出危險的意味,但是被威脅者卻沒有任何預期中的反應。
“你開個價吧。”
“哈哈哈!”賈命公放聲大笑,滿臉的褶子都皺到了一起,臉頰上的大痦子不停一抖一抖。“老夫一手建立幽燕征夫,是如今江南最大的殺手組織,想要老夫的命,除非給得出值得整個定幽巢和幽燕征夫相同的價碼。”
“嘸……”那女子偏了偏頭,不太情願般的開口:“雖然這個價格不是很讓人滿意,不過曬乾的鹹魚總是比不得鮮魚來的值錢。”
賈命公嘴角抽了抽,誰是曬乾的鹹魚……
“這樣吧。”那姑娘一臉‘我很大度’的表情道:“你把幽燕征夫送我,再把定幽巢也送我,買你自己一條命如何?”
“姑娘是在說笑嗎?”
一言不合,雙方同時發招試探,刀氣劍氣相接,在狹小的室內轟然對沖。
“這是!!”
賈命公頓時驚愕,整間房內竟然已經被籠罩在無形結界之內,雙方刀氣劍氣對沖的餘波撞擊到結界壁上瞬間加速回返,每與結界相撞一次速度威力都會增加。
這結界正是迦梨當初困住寰宇奇藏所用的同一款,只能進不能出,破解方法要麼殺了施術者要麼自己找陣眼。若是當初的寰宇奇藏有賈命公這種根基修為,迦梨斷然不敢使用這種結界,但賈命公畢竟不是寰宇奇藏,寰宇奇藏對術法研究頗深,而賈命公則只追求刀劍頂峰。
換句話說,賈命公是個術法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