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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競技場中間是鬆軟的沙地,被無數次戰鬥的鮮血浸染,顯得有些灰黑,接近外面的泥土,這是豐饒、豐收的顏色。

沒有資格參與祭祀的外邦人,在競技場周圍的九層石階上坐著,無所事事的看客,畢竟喜歡熱鬧的人到處都是。

武技嫻熟的公民,單手持劍,賣弄似的耍出劍花,立即博得觀眾們一致的歡唿。靠近上城區的石階,守貞的少女頻頻發出尖叫,沒有在神殿前的肅穆。

中城區的外邦人,也是歡唿連連,相對卻顯得有些剋制,鼓掌聲也是稀稀拉拉,顯然不是很投入其中。

直到一位來自中城區,以武技見長的外邦人,邁著矯健的步伐踏入競技場,中城區石階上才傳出整齊的歡唿。

代表中城區出場的戰士卡西歐,腳步節奏刻意迎合身後的掌聲,為自己營造出震撼的聲勢。

他身材高大,體格結實魁梧,濃密的黑髮遮住前額,杏核大的眼睛,閃爍著野心的光芒,只是臉繃地很緊,或許是為了避免洩漏出情緒。

……

魯斌正是在希拉島最歡樂,最熱鬧的時候登陸,由於氣溫偏高,他早就扔下多餘的衣物。這些累贅或多或少沾染鯨魚的胃液,被腐蝕出一個個破洞,顯得有些不盡美觀。

當他解除浮空術,雙腳已經恢復如初,在鬆軟的沙灘行走,身上只有一條精緻的皮褲。

炎熱的陽光下,儘管海風不停吹拂,卻帶不走悶熱,魯斌的肩膀、背嵴很快冒出一層薄薄的油汗。

從鯨魚汲取的生命力,在魯斌體內澎湃激盪,他的體質明顯有所提升,肌肉鼓脹聳起,就像一個剛剛走下戰場的鬥士。

一覽無餘的沙灘,非常容易暴露自己的存在,魯斌眼看左右無人,迅速轉進綠蔭掩隱的灌木林裡。

憑藉對危險的敏銳嗅覺,魯斌避開幾個致命的陷阱,穿過這片防風林地帶,眼前豁然開朗,看見層次分明的城市。

歡唿聲響徹天際,蔚藍色的天空,偶有路過的白雲,也會被聲音震碎,魯斌忍不住有些好奇,按照慣例對自己使用通曉語言,隨後若無其事地走過去,熟稔地就像回到自己的家裡。

城外的農田被分割成一塊塊,田壟之間有排水的溝渠,草木灰灑地到處都是,魯斌也是拓荒建城的佼佼者,看出土地使用輪耕制,水利灌溉系統比較完善,就忍不住輕輕點頭。

或許是節日的緣故,侍弄莊稼的奴隸難得放假休息,他們抓緊時間曬制泥板,修補下雨漏水的地方。

即使是每年一次的建城日,也只是與公民有關的節日,別說奴隸們無法參與其中,就連中城區的外邦人也無法沾光。

在城牆上巡守的衛兵,看見陌生人的面孔走近,儘管只是單身一人,卻立即注意,提醒身邊的夥伴,挽弓迅速射出威嚇的一箭。

魯斌聽到嗖地一下破空聲,立即看到面前三步遠的泥地,一根木杆箭矢斜插在地上,尾端的鵝羽兀自振動不停,立即停下腳步,抬起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守衛頭領縱身躍下,魯斌看到四米高的城牆,對方渾然無事地站起,並向自己快步走來,忍不住輕輕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

坦誠的態度,強健的魁梧身體,還有看上去就很精緻,不是普通人能夠用得起的皮褲,守衛頭領的臉色好看許多。

他心裡暗暗忖度:這位陌生人肯定不是奴隸,應該是慕名而來的外邦人,按照慣例要繳納一定的稅賦,可惜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地方藏錢。

“勇敢的城市守護者,海難落水的生還者,向你致敬。”

連串“當地語”令城牆守衛驚疑不定,他很清楚,眼前的陌生人,肯定不是本城的公民,畢竟距離最近的西索斯島,他們的口音都有輕微的變化,只是為什麼能說流利的希拉島語言,他無法對此做出合理解釋,進而說服自己接受。

“陌生的外邦人,幸運女士眷顧著你。請走在前面,我將指引你前往祭壇,祭司會以水淨化,賜予你潔禮。”

“這是我的榮幸!請允許我歸還遺落在曠野裡的武器。”

魯斌看到守衛輕輕點頭,立即走上前,彎腰撿起箭矢,握住箭頭,反手交還給他,隨即欠身後退半步,保持一段距離,這才神色淡然地走在前面,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

對於陌生人沒有屈膝,守衛有些惱怒,隨即想起對方可能是某個城邦的公民,立即掐滅心頭細小的怒火。

即使沒有回頭看,魯斌也知道城牆守衛,肯定持著手裡的長槍,尖利的槍頭指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