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做會讓她心裡不踏實,永遠懷著愧意,但想到若真能就此太平,又豈能推拒?
☆、第七十七章。你愛他嗎?
猶豫過後,她終於還是滿心欣喜的點點頭。
見她安下心,南璞玥也心下釋然,面上沒有流露過多的表情,只淡淡說道:“下個月底我們便成親了,而這些時日本王不可能時刻陪在伱的身邊,所以你定要多加小心,實在不行,本王調一些侍衛保護你。”
如此貼心,忍不住讓她心生感動,本是冰冷絕望的心,此時又重新燃起了一絲熱度,於是她鼻子一酸,擺手道:“不必了,王爺好意,小喬心領,只是那人異常狡猾,甚難防住的,何況他如今已知我已有了身孕,相信再也不會來糾纏於我了。”
聽她說的有些道理,他也不再多勸:“既是如此,那便依你。”
寒風吹我骨,嚴霜切我肌,剛送走了南璞玥,入夜便招來了諸葛逸。
自昨晚之事發生後,諸葛逸已然對她起了戒心,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他,終於待到天色一暗趕了過來,當然,此次前來也不為別的,只想心平氣和的與她做一番交涉,問清她的心,如果愛,請珍惜,若不愛,請放棄。
月色幽幽,天氣寒冷,諸葛逸孤身一人行走在路上,明顯的感覺到西南方向有小陣輕風吹拂,彤色的天空灰濛濛的,氣溫驟然回暖看來明天又要下雪了。
此刻,周喬正在坐於貂毛軟榻上無事繡著女紅,一針一線,無不透露著絲絲認真與熟練。
不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她一驚,心道:這個時候會是誰?
想想那個賊人是不可能再來了,很有可能是母親或父親,這樣想著便放下手裡的活兒,開口問道:“門外是誰?”
一個年輕而又平靜的男性聲音響起:“是我,諸葛逸。”
話說他這次來的倒是光明磊落,既不爬屋頂,也不偷聽牆根,比起以前,少了幾分見南璞玥時的輕浮和淘氣。
得知是他,周喬雖感意外,但還是起身為他開了門。
“這麼晚了,大人可是有事?”
他望了一眼院子,畢竟是晚上,孤男寡女被人瞧見總歸不好,掃了一週,見院內無其他人,於是緩緩開口道:“若周小姐不介意,我們可否進屋慢慢說。”
周喬多少了解他的為人,知他本性正直不是胡鬧之人,只頓了一下便頷首道:“然。”
請進屋,寢室內的一張梨木雕花案上,很是顯眼的擺放著一面繡到一半的白色錦帕,諸葛逸信步走近前去,仔細一看: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原來繡的是鴛鴦。
他心下暗暗苦澀一笑,不知這是不是繡給南璞玥的。
此時明明很精緻的圖騰,卻在他看來意外刺眼。
“大人坐吧。”周喬一邊為他端來茶水,一邊含笑說著,繼而不經意的將那沒繡完的錦帕拿到了一邊。
抿了一口茶,他淡笑著開口問道:“可是繡給陵安王的?”
看似無心之話,實屬異常在意。
周喬一愣,以為他只是隨便問問,也沒往心裡多想,於是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微笑回道:“然,不過是閒來無事繡著玩罷了,小女手拙,繡的不好,讓大人見笑了。”
他卻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心下難過,面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道:“繡的很好,想必他定會喜歡。”
周喬含笑不語,心裡不置可否。
不說繡的好賴,只說心意,諸葛逸已然沒底氣再問接下來想問的了,比起一個才德兼備、溫柔大方的女子,他好像已經輸了,不過,既來之,怎可無果便走之,這根本不是他辦事的風格,說什麼也要問個究竟,哪怕問出來的結果只會讓他遍體鱗傷他也不在乎。
想好措辭,諸葛逸正色看向她,試探問道:“你愛他嗎?”
顯然問得有些突兀,不禁讓她先是一愣,緊接面色羞赧的低下了頭去:“大人怎會突然問起這個?”恐怕即使不喜歡,但被他這麼一問,任誰也會害羞。
知道自己問的唐突了些,諸葛逸咳了一聲道:“你不要羞怯,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希望你能坦白相告。”
愛嗎?周喬咬緊下唇,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換做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我愛他,而且愛了他五年。可是,現在自己竟然遲疑了,想想那幾年對他的感情,突然間就變得迷糊了,那種感情,清晰卻又不敢確定,明明喜歡,怎麼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