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溝。她瞪眼,確定自己以前的胸部絕對沒有這般波瀾壯闊。如此傷風敗俗的衣物,真的能穿出來見人?

用手捂住半露的胸部,她被婦人拉著前進的步伐開始遲疑。那風風火火的婦人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停住腳步,從門後的掛鉤上扯下一條披肩,裹住她涼颼颼的脖子。

“今天有點冷,你得穿厚實些。這已經是一個月裡的第三次了,親愛的,你可不能再生病了。”婦人嘮嘮叨叨的交待,話語裡毫不掩飾她的擔憂。

安之瑤點頭,將披肩拉緊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打量婦人一眼。可以肯定,婦人對她不但沒有惡意,反而十分親近,那慈愛的態度好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女兒?母親?這兩個久違的,溫暖的名詞撼動了安之瑤堅硬的心,某些模糊的畫面開始從她腦海深處閃現,一股尖銳的刺痛也隨之而來。

為了弄清自己的處境,她強忍劇痛,跟隨婦人走下樓梯。

這房子雖然有兩層,對安之瑤來說卻實在是棟簡陋至極的建築,可見這家人的生活應該十分貧窮。安之瑤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的擺設,一邊暗暗評估。

穿過狹窄的客廳,依稀有談笑聲傳來,安之瑤立即屏退腦中的雜念,專心應對接下來的場面。

這同樣是一間極其簡陋極其狹窄的餐廳,一張廉價的原木長桌前圍坐著五個人,一名消瘦精幹的中年男人和四名年輕女子。男人單獨坐在主位,其中較年長的兩名女子坐在他右手邊,面上帶著微笑,顯得很是賢淑安靜;較年幼的兩位坐在他左手邊,頭湊得極近,正在嘻嘻哈哈的討論著什麼。

看見兩人的到來,這群人反應各異。

“瑪麗,你好些了嗎?”男人端坐在椅子上,口裡雖然說著關切的話,語氣卻沒有絲毫熱誠,仿若例行公事。

“好些了爸爸。”安之瑤腦袋還痛著,尚來不及思考該如何應對就自然而然的吐出了這句話。她立即垂頭,掩飾眼中流露出的驚駭。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的點頭,坐在他身邊的女子站起來擁抱了安之瑤一下,感嘆道,“能看見你康復真是太好了瑪麗!你都病倒四天了!我們很擔心!”

“只是你臉色看起來依舊不大好,等會兒還是請醫生再來看看吧。”另一名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安之瑤坐下。對面兩名女子只笑嘻嘻的打了聲招呼,半帶調侃的勸告安之瑤別再看書到半夜,省得又受凍感冒。

安之瑤含含糊糊的應了,渾身僵硬的在椅子上落座,帶她下樓的婦人親親熱熱的坐到男人身邊,愉快的開口,“可以用餐了親愛的,讓我們禱告吧。”

眾人聞言齊齊閉上眼睛,雙手交握置於額前,口中唸唸有詞,“誠心謝天父上帝,賜飲食養我身體,慈悲神主耶和華,當稱頌哈利路亞……”

安之瑤跟著動作,眼睛卻沒閉上,而是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這些面孔俱都高鼻闊眉,眼窩深邃,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分辨不出誰是誰。可神奇的是,每當一張面孔映入眼簾,安之瑤卻能立即道出這人的身份。

男人和婦人是一對夫妻,四名女子是他們的女兒,最年長的名叫簡,依次是伊麗莎白,凱瑟琳和莉迪亞。這些名字拗口又難念,平生未聞,可她就是知道,彷彿刻進了腦子裡。

這種現象絕對稱不上正常!安之瑤心中的驚濤駭浪席捲呼嘯,令她幾欲窒息,腦中的劇痛也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烈。

垂眸看著自己手臂上雪白的面板,披散在肩頭的金髮,高聳的胸部,安之瑤深吸口氣,終於問出了最令她感到不安的問題:我是誰?還是原來的安之瑤嗎?

意識到了問題的本源就彷彿觸發了一道開關,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等眾人禱告完畢,安之瑤已經弄清了自己的處境並飛快的收起了臉上的駭然。

她靜靜坐了一會兒,暗中深呼吸幾次,然後若無其事的拿起面前的刀叉,學著身邊伊麗莎白的樣子切割牛排。

這具身體剛剛大病了一場,喉嚨還在發炎,吞嚥唾沫都能感覺到疼痛,腰背十分痠軟,明顯在病床上躺了很長一段時間,腹中空空如也,飢餓的感覺燒灼著神經。

不管目前處境多麼詭奇,多麼艱難,多麼不可思議,這些都是次要的,可以留待日後慢慢思慮,最首要的是讓這具身體趕快好起來,脫離病痛的折磨。

安之瑤幼年時受過幾次重傷,損及根本,自然對健康最為看重。此時她已經壓下了所有的驚駭和疑問,一心一意用餐。

肥厚多汁的牛排切開了,露出裡面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