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十魅覺得自己果然是太嫩了，竟然被這一番孟浪的話逗弄得有些無措，又有些害怕不安，李明月圈在自己身上的手就跟火炭一樣，燙得她渾身難受。

李明月感覺到屠十魅的排斥感，便體貼的放開了屠十魅，對美人，她的耐性倒好，越是難融化的，越是有意思。李明月向來喜歡把貞潔烈婦的底線都一一摧毀摧毀，她覺得性別從來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自己的資本和手段。自己有渾天獨厚的美貌，權勢，還有對女人瞭如指掌的心思，入了她公主府的女人就沒有不心甘情願上自己床榻的，所以李明月不急，屠十魅值得她花更多的心思馴服。

“你識字？”李明月瞥到桌上的書問道，屠十魅怕不僅僅是會會識字那麼簡單，以往內很少女人會對艱澀的史冊感興趣，就是在自己也都不愛看，這愛好倒是和李凌月相似。

“學過。”屠十魅坦然的說道，她看的書一看就不是隻學過幾個大字的人。

“女人家要不看些女則女戒，要不私下偷偷看些豔書，你看史書倒是少見，不覺得無趣麼？”李明月開口問道，她所知的京城中貴族的未出閣的小姑姑們，都愛看一些情情愛愛的豔書，明著不敢看，就私下偷偷得看。那些情情愛愛在李明月看來太小兒科，把本來就蠢的女人教得越來越蠢。比如最近最流行的那本，男女私奔的那本，看似為愛不顧一切很是勇敢，實則蠢得不能再蠢了，奔者為妾，好端端的正妻不當，跑去當妾了。不衡量現實，不顧一切的人才是最蠢的。這些豔書的劇情都是這般老套，偏偏那些未出閣的整天幻象著日後和夫君如何舉案齊眉的小姑娘們愛看得緊。

“不會，我看著覺得有趣，反倒是那些豔書太過無趣了。”屠十魅記得六哥為了討好自己偷偷的拿過幾本寫著驚世駭俗的情情愛愛的豔書。看著只覺得厭惡，那些女人只把奪得男人的歡心作為人生的全部，男子的視野便寬了許多，大部分都不會限於閨房之內。

“你和一般女子果真是不同呢！”李明月聽這一番話，覺得十分有趣，她覺得自己想法向來驚世駭俗，可這屠十魅骨子的怕是比自己還要驚世駭俗。

“我必然和別人不同。”屠十魅語氣有些孤傲的說道，她很小就知道自己所思所想和尋常女子是不同的。

“哈哈，果然有意思。”屠十魅這自負的樣子和李凌月倒是有一拼，李凌月生來尊貴，自負是理所當然，這屠戶家的女兒如此自負倒是十分特別，只有特別的人才會和別人不同，不同才能脫穎而出，屠十魅身上確實足夠特別。

“可惜了。”李明月笑完後，看著屠十魅語氣遺憾的說道。

“可惜了什麼？”屠十魅挑眉問道。

“可惜了，你是女子，若是男子，或許考個進士，入朝為官，或許可以一展你的抱負，是女子，女子之身，再大的抱負皆是枉然。”雖然李明月也覺得這個世道對女子是十分不公的，可是世道如此，容不得你不遵循，就像群湧湧向一處的時候，逆湧而行，根本是行不通的。自己若不是公主，得寵的公主，自己的所作所為進一百次豬籠都不為過。

屠十魅不答，她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自己在這個世界顯得太獨立特行了，在其他人看來或許就是異類，就臉她孃親都覺得自己是異類，她只是隱隱覺得不甘，只覺得自己能做不該就如此。

“難怪你要入宮了，可是我又覺得你好似不會甘心當著皇帝后宮裡眾多的女人之一，你莫不是是想當皇后？”李明月挑眉問道，母儀天下，一國之母，好大的胃口，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女人才能如此極盡榮耀。

屠十魅還是不答，她怕被李明月覺得自己妄想，她的想法對所有人來說，可能都只是妄想，在妄想沒有實現之前，確實也只是妄想。

李明月看著屠十魅深邃的眼睛，突然她覺得有種錯覺，她感覺眼前這個人心裡有一個巨大的洞，那個洞深不可測，讓李明月覺得她要把周圍的人都吞噬了一般，她突然明白李凌月為何如此厭惡屠十魅，因為屠十魅身上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那種強大的意志，巨大的野心，還有隱隱散發出強者的氣息，讓人不得不忌憚。

可是李明月不是李凌月，李凌月循規蹈矩，而李明月卻偏偏愛劍走偏鋒，所以她很快就消化掉屠十魅給她帶來的感覺。而且李明月對屠十魅興趣並不因為忌憚而減少，反而更加濃烈了。在老鷹的雛鳥還未長成的時候不欺壓，更待何時呢？當雛鳥翅膀硬了以後，變成強者之後，自己就變成了她不可磨滅的印記，想到這裡，李明月心裡就有種近乎扭曲的快感。讓她委曲求全的取悅自己，讓自己在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