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在剛才的談話中,蔣介石的弱點也讓他抓住了,那就是應變不足,或者說是不善言辭,現在他要好好戲弄他。
“被酒摧垮了意志的人,都不是意志堅強的人。”斯大林說著招手將旁邊的侍者召喚過來,從他的托盤中拿起一杯酒:“委員長先生,我認為您應該喝酒,而不是喝水,您看,我們都在喝酒,難道您認為我們都是意志薄弱者?”
這話很難回答,蔣介石借喝水掩飾,然後才平靜的答道:“怎麼會,我雖然不喜歡喝酒,但對喝酒的人也沒有偏見。”
白斯同早就想好了立刻將其改了:“當然不是,也幸虧您喝酒,要不然1939年冬季的戰爭會更快結束。”
白斯同在今天的會議中便明白了,即便在這最高階的會議上,也用不著講什麼情面,給誰留什麼面子,外交禮儀在很多時候只是表面的東西,特別是斯大林,他在不痛快的時候,便肆意嘲弄諷刺他人,所以面對他,你不用擔心什麼顏面。
白斯同所說的冬季戰爭,當然不是指的德國,而是蘇俄對芬蘭的進攻,在這場戰爭中,由於斯大林在蘇軍中進行大清洗,蘇軍戰鬥力迅速下降,雖然最後取得勝利,可在初期戰鬥中卻丟盡顏面。
斯大林稍微一愣,他沒想得蔣介石的反擊如此犀利,宋美齡從羅斯福的翻譯中聽出了白斯同的反擊,她心中暗中叫好,眼珠一轉,便對斯大林說:“斯大林先生,我聽說,蘇俄男人經常喝醉,喝醉後便打女人,這與貴黨所倡導的男女平等是不是背道而馳呢?”
宋美齡和白斯同的相繼反擊,稍稍挫折了下斯大林的氣勢,不過無論宋美齡白斯同還是羅斯福丘吉爾,都看不出他有受挫沮喪,神色依舊如此冷靜。
“夫人,俄國男人對女人的愛不是表現在外面,而是需要女人細細品味。”斯大林話鋒一轉:“我聽說委員長結過三次婚,夫人是他的第四次婚姻,我們俄國男人對妻子的忠貞是如始至終的。”
宋美齡嘴角露出笑意,輕輕搖頭:“斯大林先生看來不懂愛情呀。婚姻次數不代表愛情,對了,我聽說貴黨很多人的婚姻是黨安排的,是這樣嗎?”
“這是謠傳。”斯大林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怒色:“不過存在這種情況,兩個同志在工作中結下情意,最後成為夫妻。”
羅斯福這時笑著插話:“斯大林先生,關於愛情,我贊成夫人的意見,婚姻次數與愛情無關,很多人是在結婚後才發現適合不適合。”
丘吉爾卻堅決反對:“不,不,總統先生,一個紳士是不能隨便離婚的。”
斯大林其實與妻子的關係並不好,他和妻子分居已經很多年了,要不是考慮到他的身份地位,恐怕倆人早就離婚了。
“婚姻和愛情在很多時候是兩回事,”斯大林玩著手中的酒杯,那杯子早已經空了:“愛情更多是年青男女的幻想。”
白斯同有些目瞪口呆,這是四國首腦,在這國際最高會議期間,居然象大學的學生那樣,談起愛情來了,而他們的愛情觀差異又是如此之大。
看來只有達到他們那種高度後,才能在任何事情上收放自如,毫不扭捏作態。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一節 德黑蘭(十四)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一節 德黑蘭(十四)
從愛情又聊到宗教,宋美齡開始報復斯大林,GCD人公開宣稱不信教,可白斯同發現斯大林對東正教的瞭解也很深,他不知道斯大林曾經是東正教教會學校的學生,他正是在這所學校中接受的教育。不過在斯大林主宰蘇俄後,這段歷史被嚴密封鎖起來。
宋美齡的攻擊落空,但也成功耽誤了時間,斯大林首先告辭,蘇俄代表團隨即全體離開,丘吉爾作為主人送他離開。等兩人離開後,羅斯福的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他望著蔣介石說:“委員長先生,我們在開羅宣言中曾經支援殖民地半殖民地民族獨立,蒙古的情況雖然有所不同,但我以為是可以適用這個宣言的,蘇俄是反對法西斯的重要盟友,也是戰後維護和平的重要力量,蒙古與貴國和蘇俄都有重大利害關係,所以我認為蒙古問題可以這樣解決,戰後,蘇軍撤出蒙古,蒙古由國際組織管理,在三年或五年之後,由蒙古人民自己投票決定是獨立還是歸屬貴國。”
聞聽此言,蔣介石神色冷峻,他忍不住想起莊繼華的話,如果中國不表現出實力,羅斯福會毫不猶豫的拿中國利益與蘇俄交易,此言又被證實了,國際政治,是最無情的,沒有任何友情、信義可言。
羅斯福顯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