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學良又不得不轉向軍營,可到了軍營門口又被攔住了,儘管張學良等人向哨兵出示了證件,可執勤軍官卻堅持要他們等待,衛士長火了抬手就是一掌,軍官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可衛士長還沒來得及拿出下一個動作,就聽見一聲槍響,一粒子彈衝他頭頂上飛過,旁邊響起一陣槍栓聲,一群憲兵出現在他們周圍,十幾條黑洞洞的槍口逼迫下他們誰都不敢亂動,被打倒的軍官爬起來怒氣衝衝的要下他們地槍,就在這時,莊繼華趕到了。
“張少帥與傳聞大不相同,精神煥發,神采奕奕。”莊繼華也不管張學良的是什麼意思,開始灌迷魂湯了。
“莊將軍,你這衙門好高,連副司令的也敢擋道。”副官卻沒吃這套,臉上掛著寒冰,冷冷的說:“就算委員長侍衛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吧。”
“不是他們膽子大,是我擔子大,他們只不過盡責而已。”莊繼華笑著說:“其實這還是怪少帥,少帥的容顏與傳聞大不相同,他們只是一時沒認出來罷了。”
“哦,傳言我張學良怎樣?”張學良冷冷的問。
“精神困窘,面色發黃,雙眼無神,可現在看完全不是這樣,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莊繼華淡淡的說,他說的是吸毒者的常見形象。
“呵呵,”張學良大笑起來,他當然聽懂莊繼華地意思:“難怪委員長說你莊文革膽大心細,善於得罪人,也善於化敵為友,見識了,見識了。”
“少帥謬讚了,”莊繼華臉上又浮出一線淡淡地無奈,這個張學良看上很豪爽,難怪能搞出那麼大件事來:“上次楊市長遇刺後,各級機關都加強警衛,特別是軍營重地和基地本部,要進去的人非要有人出來領不可,僅憑證件是進不來地。這條規定是很麻煩,可不如此不行呀。”莊繼華說完之後,側身讓路:“少帥,請。”
“不是要人領嗎,你走前面,我後面跟著。”張學良開了個玩笑,莊繼華缺毫不猶豫的走在前面,不過步子放得很緩,兩步之間張學良就趕上來與他並排而行。
“文革,你這裡真有點周亞夫細柳營的味道,軍紀森嚴,又生龍活虎。”張學良看著、訓練場上正在接受訓練計程車兵,有點感嘆的說。
莊繼華淡淡的說:“他們是剛入伍的新兵,還不到一個月,這才剛剛開始,那能與前輩先賢相比,少帥高抬我了。”
莊繼華以為張學良是客氣,殊不知張學良卻是感慨,當年的郭松齡也是這樣,軍營之中軍紀嚴酷,所以才練出了一支精兵,在第二次直奉戰爭中直逼九門口,為最終戰勝吳佩孚立下頭功,不過這個莊繼華卻與那位師友的形象差距太大,郭松齡嚴肅認真,莊繼華卻看上去有些散漫,不過張學良卻憑直覺感到莊繼華這個散漫有點像是故意作出來的,因為散漫的人是不可能帶出這樣紀律嚴明的部隊。
第一節 法幣(七)
兩人邊走邊聊,莊繼華想把張學良帶到辦公室裡,張學良卻沒有這個意思,他想多看看這座軍營,所以他就信步沿著操場邊沿散步,自己也就只好陪著。
護衛隊的訓練師按照莊繼華制定的訓練大綱來的,可就算這樣也把莊繼華杜聿明他們累得夠嗆,不為別的,就為部隊只有幾千真正的老兵,一萬五千老兵中有一萬多是入伍一年的老兵,再除去在外執行任務的老兵,剩下的就不多了,因此上至杜聿明下到那些連排長們,都親臨一線訓練部隊,嚴重範漢傑整天泡在訓練場上,莊繼華和杜聿明則加緊培訓士官,這些士官的培訓期是三個月,所以莊繼華非常忙,他已經辭去政務班和黨務培訓團的工作,把這些全部交給了楊永泰。
順著碳渣鋪出的小路,一行人邊走邊看,莊繼華隨口介紹,張學良卻不做聲,這些新兵還只是進行佇列訓練,屬於初級中的初級,根本沒什麼好看的,他不知道張學良究竟想要做什麼。
“文革,我聽說你的護衛隊裡有不少原東北義勇軍和熱河義勇軍的,是這樣嗎?”張學良忽然問。
“是這樣,我的副官魯瑞山就是原東北義勇軍的,瑞山,”莊繼華轉身向後面叫道,魯瑞山迅速跑到他的面前,莊繼華指著他對張學良說:“他就是從魯瑞山,宮長海部隊的一個團長,驍勇善戰,熱河戰役中立過大功。”
張學良看著魯瑞山壯實的身體,黝黑的面容,滿意的點點頭:“好樣的,不愧是我東北子弟,一看就是英武善戰之輩。”
讓莊繼華意外的是,一向魯莽不善言辭的魯瑞山卻文縐縐的答道:“善戰之士也要有善戰之將來統帥,東北三千萬同胞,東北軍幾十萬將士其實個個善戰。可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