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動孟慧茹。
孟慧茹眼眸下垂,淡淡的問道:“你預備關我到什麼時候?難道是一輩子……”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方永信實在是受不了她的冷漠,忍不住關上了房門。
可是心中那種悸動卻是沒法消失,令得他不得不又重新一次開啟那扇門,去面對那張冰冷卻讓他無法忘懷的臉孔。
方永信思忖了許久,到底還是走了進去。
“你可餓了嗎?冷不冷?這裡比大順秋天來得早,你瞧,外面的樹上的葉子都開始變黃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家常。就好像他們不過是久別重逢的朋友,而並非你死我活的敵對。
孟慧茹低著頭,許久許久。
“你又何苦如此?你放我走!我人在這裡,心也不在,更加不會因為你這般若無其事的說話就會真的忘了從前的一切。”
方永信身體一僵,強笑著說道:“你從大順過來這裡。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將近一個月。只不過……想必是你被人下了千日醉,所以你沒有感覺……現在就是想要回去,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孟慧茹心裡一驚,再沒有想到這一覺居然如此的漫長,正是睜開眼一眼萬年!
難道說這一個月之間已經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她直直的看著方永信,卻是不做聲。
方永信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語氣平淡的說道:“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能夠發生很多事情了。大順已經換了新帝,而且還大封群臣。你的郡王成了將軍,如今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前幾日飛鴿傳書,還說他又立下了大功。”
孟慧茹明白方永信的意思——他是說長孫煜並沒有出大順來尋找她,否則他的人就不應該還在大順!
孟慧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餓了,我想吃飯。”
方永信有些懵住了。
方才還是一副誓不罷休恨不得吃人的模樣,怎麼又突然餓了?
“我要活下去!”孟慧茹堅定的說道。
只有活下去,才能等著長孫煜來救她的那一天!
“滾!滾!滾!”系狂餘技。
烏蘭圖雅瘋了一般的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扔在了地上,砸個粉碎,似乎是隻有這樣,她才能發洩內心的苦惱。
烏娜看著她的模樣,心疼不已,可是又不敢過去多說什麼,生怕火上澆油。
自從她知道孟慧茹那個賤人真的被塔拉帶回來了,烏蘭圖雅就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糾結矛盾之中。
一方面,她慶幸,或許因為孟慧茹的到來,方永信的生命能夠得到延續。
另外一方面,她又十分的痛恨,痛恨這個女人能夠進入方永信的心裡,而她卻不能。
這種將心愛的東西拱手讓人的滋味,她實在是忍受不了。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洩內心的不滿。
終於,屋裡所有能伸手夠到的東西都已經變得粉碎,而烏蘭圖雅也因為力氣衰竭也沒有辦法繼續了,她顧不上地上都是碎瓷片,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女王,您小心,地上都是碎瓷片,不要傷了自己!”
烏娜急忙過來扶起了烏蘭圖雅,將她拽到了椅子上坐下。
“烏娜,我心裡好恨啊!那個賤人,為什麼是那個賤人!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烏蘭圖雅是愛透了方永信,卻又恨透了孟慧茹。
然而在她心目中,方永信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他,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尊嚴。
這種卑微而真摯的情感,大概除了烏蘭圖雅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理解。
她為了他,寧可將自己低到塵埃裡,只是希望能換他一天發自內心的愛。
烏蘭圖雅本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然而卻被親生父親凌辱,又被迫要去滿足禽獸父親的各種荒唐要求,甚至還曾經跟塔拉、漠北王三人共同……
她的心早就已經被人踩在腳下踐踏的千瘡百孔。
她知道所有人怕她都是因為漠北王的恩寵。
她想要放棄這種生活,卻又可悲的發現,當她不是漠北公主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是。甚至連路邊的一條狗都不如。
她只能容忍這種悲慘而暗無天日的生活。
直到方永信的出現,她才覺得自己早就已經破敗不堪的人生終於有了陽光。
為了這一縷陽光,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女王,你殺了那個賤人吧!殺了她,一定可以讓王夫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