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啟稟皇上!這一應的馬鞍、馬鞭都是隨著馬匹一起進獻的!之前都是由專人看管放置在箱籠之中,並無人可以接觸!此事,看管的十名兵士皆可為證!”
文景帝心知,這也是那些看管馬匹之人生怕出現此等意外,所以特意不動這些物件,免得沾上干係。
他不得不再問道:“這匹馬是何人進獻?”
那兵士抬頭看了看文景帝,似乎欲言又止。
“何故吞吞吐吐?說!”文景帝雖知道有資格獻馬之人俱是王親貴族,可是今日之事鬧成這樣,若是不給世子妃一個說法,只怕她和端王妃都不會善罷甘休!
再者說,此等居心叵測之人也斷斷不能留在身邊的!
那兵士抿了抿嘴,似乎是在下定決心:“啟稟皇上!此馬乃是六皇子府上送來!”
場內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詭異到令人窒息的寂靜!
六皇子的表情如同被針紮了一般,充滿了驚愕和詫異。
他方才還在一旁看熱鬧,怎麼事情突然就牽扯到他的頭上來了?
長孫煜輕輕摟著孟慧茹,就像是一對情誼甚篤的夫妻——妻子受了驚嚇,而丈夫正在耐心的安慰。
可是若是有人聽見了她們之間的對話,想要是要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的。
“真的是馬鞭上動了手腳?只怕不是吧……”長孫煜低聲問孟慧茹。
“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孟慧茹似笑非笑。
“你竟然膽子這麼大?事前都不和我商量?難道你就不怕事情敗露了?”長孫煜挑了挑眉梢。
“我若說了,你可願意幫我嗎?再者說,我這人一向是習慣,自己的仇自己報。那兵士……倒是可憐,居然捱了世子妃那些鞭子!”孟慧茹眼眸之滿是冷意。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這手段也太……不過,我過後會好好撫慰一番的!”長孫煜有些無奈。
孟慧茹瞥了他一眼,淺笑著說道:“那就多謝你了。至於這手段……我覺得也沒有什麼……若是她不一心想著耀武揚威,壓根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其實並不是那鞭子出了問題,那樣細的針就算是紮在了馬身上,只怕是馬匹也未必能感覺得到。
問題是出在馬鞍之上。
那馬鞍的下方有一顆蠟制的球,裡面放著一枚銀針!
所以世子妃一開始上馬、揮動馬鞭的時候,都沒有問題,可是時間一長,蠟球融化,那銀針露出,所以馬兒才發疼受驚了。
而那銀針還真的就是被那個一開始檢查的兵士給收走了!
只因為若是蠟球被發現,任是誰也不會相信這是十日前獻上的馬匹被動的手腳——因為若是那麼長時間,那蠟球肯定是早就融化了。
所以才會特意又在馬鞭上做了安排。
否則又如何能把這屎盆子扣到六皇子的頭上呢?
不過,孟慧茹倒是算準了,長孫煜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長孫煜的樣子就像是在安慰受了驚嚇的孟慧茹,一點也讓人看不出她們談論的居然是這樣驚世駭俗的話題。
“希望六皇子和世子妃都能喜歡你我送上的這份大禮!想要找一份這樣合適的禮物實在是太難了!”孟慧茹嘆了一口氣。
長孫煜盯著場內的六皇子和世子妃:“如今只看狗咬狗吧!你何不早說?卻要讓我這麼提心吊膽的?我和你一起送的大禮,他們是不敢不收的!”
六皇子萬萬沒有想到,繞來繞去,事情居然繞到了她的身上!
本來,他不過是個暗自偷笑的旁觀者,可是如今,卻突然變成了當事人!
“皇上!此事荒唐!兒臣怎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進獻給皇上的馬匹之上做了手腳,等於要謀害皇上!
因為這些馬匹雖然是不同的人進獻上來的,可是在使用的時候卻是不會特意區分開來的。若是一旦事有湊巧,正好是文景帝騎了這匹馬?
那麼後果,顯然是不堪設想!
文景帝臉色陰沉。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府上獻上的馬匹,你卻一無所知?”
他雖然不想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謀逆之心,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卻不由得讓他不心生芥蒂。
六皇子一見文景帝臉上的變化,就知道他的父皇又是動了疑心。
在那個瞬間,他迅速的權衡利弊,當機立斷道:“此事乃是由兒臣府上的劉側妃一手安排的,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