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卻又忍不住回頭:“二少爺……奴婢……”
“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的。你早就和她們說過,你不做妾的。”孟仁成揹著手,不看芙香。
芙香心裡一動,難道說,他竟然是知道自己那天的用心的?
她想要說些什麼解釋,可是話梗在喉嚨裡,卻就是吐不出來。
“你好好保重吧。大姐……是個好的。你跟著她不會吃虧的。你去吧。”孟仁成始終沒有再看她一眼。
芙香的?子突然有些酸,可是也不過是抽動了兩下,便扭頭去了。
孟仁成心裡有淡淡的憂傷。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心動是以失敗告終了。
不過不也正是她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情吸引了自己嗎?
那個溫暖而體貼的身影,終將會模糊在他的記憶裡。
他自失的一笑,撿起了一本書,翻開那早就摺好的一頁——《愛蓮說》。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
“大哥,你瞧,這孟慧茹是多麼的厲害?就連睚眥必報的二嬸,都在她手下吃了虧!”孟慧芯好不容易見了大哥,忍不住抱怨。
孟孝成卻是對內宅之事,厭煩不已:“妹妹,這些事情你又何必多管?你如今要緊的是好好度過這一年,然後準備嫁妝,好好嫁人!”
孟慧芯沒料到哥哥去外院住了幾日書房,居然變成這副模樣。
她柳眉倒豎:“大哥!難道你忘了娘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孟孝成不耐煩的說道,“爹爹都說娘是意外過世的。現在又破例將娘葬在了祖墳,你還要怎麼樣?”
他雖然不喜歡孟慧茹,可是也不知道他這妹妹到底是為了什麼揪住她不放,無憑無據,卻非要說周氏的死是孟慧茹造成的。
孟慧芯氣得倒仰,可是也不能和哥哥說,這就是她的一種直覺吧!
“妹妹,凡事都不要鑽牛角尖!你安安穩穩的出嫁,娘才是最開心的!”孟孝成拍了拍孟慧芯的肩頭,語重心長。
孟慧芯見他這樣息事寧人的態度,頓時一陣心灰意冷。
“哥哥,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她十分沮喪的走出了孟孝成的書房。
孟孝成看著妹妹寥落的背影,卻是壓根不知道該如何開解她才好!
可是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是事情真的牽扯到了自己的頭上,誰也不能坦然處之了。
本來還勸著妹妹想開的孟孝成,在不過幾日之後,也對孟慧茹仇視起來。
早前就曾提過,孟長庭因為心疼兒子,又自覺得對不起周氏,便尋思著利用自己的關係,給兒子找條捷徑,可是早幾年的功夫做官。
按說今年本是大舉之年,孟孝成的學問不差,若是下場一試,應該有七八分的把握。
可是偏偏不巧,周氏死了,這一死,自然是女兒不能出嫁,兒子不能考功名了。
於是信心滿滿的孟孝成就這麼活生生的耽擱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十二歲的孟仁成下場考試,並且差點就也考了個舉人回來。
他自然是心急如焚,本來對父親的提議嗤之以?的態度,也有了轉變。
“孝成,你也不必過於拘泥了。本來官宦子弟走恩蔭一途的,就是多數。倒是那親自下場考試的大多數是寒門子弟。當年父親和你二叔也是無奈之舉。如今既然形勢不同,咱們也大可以另闢蹊徑了。”孟長庭因為兒子錯失機會,心中愈發的愧疚。
“父親,兒子不過是庶出,如何能夠恩蔭?”孟孝成似真似假的試探。
孟長庭卻是沉默了。
孟孝成一陣陣的失望。他本以為父親會順著他的話,說到他最關心的話題上去,沒想到父親還是這個模稜兩可的態度。
“這事情我也不是沒有想過。”
就在孟孝成幾乎絕望的時候,孟長庭居然開口了。
“不過,最要緊的還得是說服你的祖母。單單我去說,族裡是不會認同的。畢竟咱們這一房並不是沒有嫡子。沒有道理舍了正經的嫡子,倒把你抬舉起來的道理。”孟長庭也是實話實說。
時人的傳統就是嫡為尊,長為先。
可是到底這“嫡”還是排在了“長”的前面,也就是說在繼承人這個問題上,同時嫡子所出的孟仁成就要比孟孝成這個庶長子更加具有天然的優勢。
孟孝成雖然不服氣,可也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