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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層層保護,自然聽不到這些聲音。每天就優哉悠哉得種地看書賞風景,當真做起了宮裡的富貴閒人來。

為了鍛鍊身體,金藍折騰著在自己的宮裡種上了些花花果果,比如夏天能驅蚊蟲的薰衣草、比如能裹腹充飢的西紅柿、比如消熱解暑的黃瓜。

宮裡各位貌比花嬌的娘娘們愛好的向來是繁花異草,來彰顯自己的高雅趣味,什麼時候有哪個皇貴妃在自己地盤上種這些個甚是不雅的俗物來?當真是一下子將金碧輝煌的宮殿降了好幾個格調,都快變成田莊農園了。

難道真是人俗愛好也俗不可耐?

宮裡人心裡暗自嘀咕,暫且不提。

只說元魍為了讓金藍更加高興,一句聖旨就如天雷般滾滾砸了下來:“把各宮裡的花園都給拆了,收拾收拾,改造一下,娘娘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這話剛傳下去,沒等宮裡某些人發飆,金藍先是滿臉黑線得殺到了小四跟前:“我在自己宮裡種點花花草草不過就是自娛自樂,你還真當我要改行當果農呢?您趕緊的,把那道不靠譜的旨意給老孃收回去。我可不想把我自己給活活累死!”

於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大人的這道聖旨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倒是京裡的貴婦人間突然就跟風一樣掀起了一陣改造園子的潮流,學著這位炙手可熱的皇貴妃娘娘自己種點小植物,打發時間。這些貴人從前就是閨中大小姐,什麼時候接觸過這般農務,懷著新奇與探究的心情,倒也是新鮮了好一陣子,這股莫名其妙的熱潮才褪了下去。

這些自是後話,暫且不提。

金藍偶爾也去太平宮瞧瞧元真,元魍自是一刻不離得緊緊跟隨。

不知是金藍的話刺激了元真的求生慾望,還是元真看到奪了他皇位的仇人兒子因此一時間恨紅了眼,總之,太上皇大人最近倒是乖乖吃飯吃藥,很是配合,叫人鬆了口氣。

但金藍又看不得元真過得這麼好,因此時常聊天的時候也常常找些話題來激怒他,癱瘓的太上皇每每總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吼著嗓子“唔唔”叫兩聲表示自己的憤怒——雖然沒人能聽得懂,但每到此時,金藍也總是很愉悅,心裡認為也算是為他家小四在出氣。

符昊私下裡覺得女主子這行為實在太為幼稚,於是有一次跟他家男主子就此事進行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討論——結果被他家男主子罰去守了三天城門——此事後來被記載在史書上,來充分證明崇武帝的喜怒無常。

但是知道內情的劉全是這樣對符童鞋說的:“你這缺心眼的莽夫,力氣大沒處使了就去砍砍樹劈劈柴。你說你沒事瞎議論我家娘娘做什麼?還是在主子跟前!你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尋死路麼?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家娘娘說的話,在主子心裡就是真理;我家娘娘做的事,在主子看來那就是再神聖不過了!如果你不是主子親手帶出來的人,我看你現在不是在這兒守三天城門的事兒了,說不定你就該到北邊兒拓一輩子的荒去了。”

對此,符昊同志滿臉沉痛、悔不當初得向組織表示再也不會犯如此錯誤了。

自此,元魍身邊的人算是更加徹底瞭解了金藍在元魍心中的地位。

話再說回到元魍把奏摺全拿到朝凰宮閱批,向來是從不避忌金藍,有時候那樣機密的摺子就這麼攤開擺在桌子上,印璽就放在一旁。

當然,金藍也從不窺視這些朝中機密。

她如果想要了解,她相信元魍會知無不答、全數告訴她。

這日,金藍照常照拂了她的那些小花小果,進了內殿,準備睡個午覺。

卻是一進門,就見她家小四端坐在書案前,就那樣直直得睡著了。手旁還攤著一本批了一半的奏摺。

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元魍那張平日裡堅毅得不像話的無常臉就算在睡夢中,也沒有放鬆下來。

金藍微不可見得嘆一口氣:就算元魍瞞得好,就算元魍現在彷彿正常人一般起床睡覺,但是金藍也知道作為繼往開來的新帝,元魍身上的壓力有多大。她甚至知道很多個夜晚,等她睡著後,元魍都會悄悄爬起來繼續辦公。

部族的穩定、朝中勢力的更迭交替、綠江邊上防患於未然的水患問題、因多年戰爭徵役過多兵士而遺留下的開墾災荒問題,甚至是原南周逃竄叛黨問題,一樁樁、一件件,金藍用腳趾頭想,便能可想而知是多麼令人操盡心思、累極心神的事兒。

皇帝這個職業,其實說簡單也簡單,他握有全天下最大的權利,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奢淫荒廢,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