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將士們就把重傷昏迷的元魍託上了畫舫。
只見元魍放佛要把身上血液流盡一般,此時傷口處仍舊一個勁兒往外淌血。瞧這樣子,恐怕會有性命之危。
衛鴻跟秦武掀倒攔在身邊的侍衛,趕緊過來給元魍做緊急救護處理。
元瑾元琿也趕了過來,看似急切問道:“四弟可有大礙?”
秦武一聽這話,氣得都要渾身發抖:您這不是廢話麼?沒見人都已經奄奄一息了嗎?
秦武本就不擅於憋話,腸子直得連一個彎兒都沒有,頓時甩開衛鴻攔住自己的膀子,梗著脖子朝元瑾暴躁道:“太子爺!若不是您攔著我們不準下去救四殿下,他又如何會受這等重傷?”
元瑾勃然大怒,指著秦武鼻子惡狠狠道:“你這奴才,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害自己的弟弟不成?”
秦武“哼”了一聲:“這事太子爺比屬下清楚!”
元瑾甩袖子大喝:“你好大的狗膽!敢這麼對我說話?!來人,把這奴才押到水裡,讓他清醒清醒!”
侍衛得令上前,七十二將士亦是“唰唰”拔刀。
只要他們敢拿下秦武,這些人就敢直接上演全武行。
頓時,船上氣氛劍拔弩張。
元琿跳腳:“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天下?”
縱然最有理智的衛鴻也忍不住冷聲道:“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我們自會去向陛下請罪。但是四殿下本不必受這傷,這事情,我們也會去向陛下討個說法!”
元瑾眯著眼睛看著這群人:“好!本太子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去分說?!”
。
一出驚險,周邊遊船自是悄悄散去。
眾人趕緊抬著元魍回去救治。
岸上,一著灰撲撲衣裳的女子張望著這邊情景,直至眾人不見。她才一手撮下鼻涕,一手隨便拎起攤上雪梨,咬上一口,喃喃道:“這玩得也忒大了吧!”——這不合時宜的打扮跟舉止,也只有玉多多這個神人才能做到。
水中受刺?
元小四還真肯對自己下手!
玉多多把目光再投向另一邊——自從事故發生後,就被眾人晾在一邊,沒再管的美麗女子——據說是這京都的花魁。
叫什麼來著?
金雪海?
玉多多不經意得皺了皺眉,她沒漏瞧那姑娘柔弱無骨般倚在元魍身側的情景。
“呸!”玉多多吐掉口中囫圇,再伸手挽挽袖子,做幾下伸展運動:看來元小四身邊的小妖精還不少!她就來替金藍一個一個清理掉!
舉步就要朝雪海走去。
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轉頭一瞧,原來是水果攤老闆正拉著她的後衣襬。
“姑娘,你還沒給錢呢!”老闆一臉鄙視得看著玉多多。這人在他這兒看了這麼久的熱鬧,吃了他一斤葡萄兩個蘋果三個梨。看這姑娘穿著,也不像富裕的模樣。雖然一副好臉蛋,但是她剛剛一邊摳腳一邊吃水果的樣子,更像是城邊混混。現在又看她要一走了之,別是打算吃霸王水果啊!
老闆正在認真考慮送這女子去見官。
玉多多一瞧老闆模樣,就知他心中所想。
這京都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玉多多很憤怒,於是伸手入懷,就掏出一把銀票,在老闆眼前晃悠,慷慨激昂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好!老孃我是有錢人!說,多少錢?老孃今天要用銀子砸死你!”
老闆被銀票晃得眼花,心裡卻美得冒泡,立馬就換了副笑顏:“是!是!您是有錢人!您吃的水果,加起來總共是五十銅子。”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堆大面值的銀票,心說今兒運氣真好,只要這人給他一張銀票,他一整年都可以不做生意了。
玉多多橫聲橫氣道:“不就是五十銅板的事嗎?老孃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一擲千金什麼叫做揮金如土什麼叫做奢侈糜爛!”伸手又入了懷摸索。
老闆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是,是。”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見了,這姑娘難道準備給他更多的錢?其實,他不貪心的。他只要她手中的銀票就夠了。
“嘩啦啦”一陣幣響。
老闆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得看向撒在自己面前的錢幣:“姑娘……這……”
玉多多把拿出來炫耀的銀票塞回懷裡,然後纖掌一揮,豪氣萬分道:“不必道謝!我一向這麼大方!”
老闆吐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