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在外侯著給皇上請安。”
“叫太原府知府趙鳳詔留下。”貞武微微沉吟著道:“其他的讓他們各自回衙辦差。”
一聽又將一眾官員打發回衙,胤誐不由微微一頓,然後才遲疑著道:“皇上,地方官員平日難以覲見天顏,不如讓他們進來請安。”
貞武不以為然的說道:“朕自然會給他們面聖的機會,但沒必要天天跑來請安,做好份內差事更重要,附近各府縣官員在聞知訊息後亦會盡快趕來,朕一道召見。”
聽的這話,胤誐忙躬身道:“臣這就出去傳旨。”
在范家苦苦守候了一早上的眾官員一聽不用請安,心中都有些忐忑,貞武昨日發作了揆敘、蘇克濟、蘇瞻三名大員,差不多都是革職留任的處分,今日又不讓他他們請安,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事情還沒有完結?
巡撫蘇克濟忙上前給前來宣旨的胤誐紮了個千兒道:“十爺難得來太原一趟,可否讓奴才一盡地主之誼?不知皇上昨晚歇息的可好?”
胤誐微微笑了笑,才道:“你小子少給本王拐彎抹角的,皇上說了,待周邊府縣官員趕來了一同召見,別東想西想的,都安心奉差。”
一聽這話,眾官員不由稍稍鬆了口氣,看來,挪用賑災錢糧的事情可能就此揭過去了,就在這時,胤誐又道:“皇上旨,宣太原府知府趙鳳詔覲見。”
趙鳳詔昨日在范家忙了一整日,皆未獲得覲見的機會,原本已是沮喪到了極點,聽的這話,不由喜出望外,忙上前跪下道:“微臣遵旨。”
揆敘、蘇克濟、蘇瞻三人心裡不由一緊,貞武召見過趙鳳詔,定然是過問參劾一事?昨日三人都已被革職,可別再出什麼差池,否則很可能就是革職永不敘用的處分。
貞武用過早膳,聞報趙鳳詔再外侯見,便召了進來,待其請安見禮之後,他才開口道:“你再太原府知府任上多少年了?”
“回皇上。”趙鳳詔忙躬身道:“已經十四年。”
貞武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詫異,這個趙鳳詔何以在太原知府的位置上呆如此長時間,他可不是旗人,當下他便隨口道:“太原府耗羨徵收多少?”
趙鳳詔原本以為貞武會過問他被參劾一事,沒料到卻是問起這事,不過此事亦是他最為得意之事,他忙躬身道:“回皇上,山西通省如今的火耗銀徵收按例為一錢,糧耗為三升,太原府是山西主要產糧區,糧耗亦為三升,至於火耗銀,近年來,微臣皆只收取六分。”
一聽火耗只收取六分,貞武不由來了興趣,問道:“太原府治在陽曲,也就在太原城內,平日裡迎來送往在所難免,火耗銀收取六分,足夠開支?”
“回皇上,官場一應往來,微臣是能逃則逃,能躲則躲。”趙鳳詔忙躬身道:“不過,太原城過境官員頗多,有些是避免不了的,對於不足之開支,微臣透過加徵煤礦的稅賦來彌補,太原縣的明仙峪石門礦和風峪大成礦皆盛產媒炭。”
原來他是轉嫁到煤礦身上,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他並不貪,太原府是主要產糧區,四分火耗銀,少說也有一萬多兩銀子,對於山西的煤,貞武現在是毫無興趣,再多也運不出去,必須得等到蒸汽機問世,鐵路的開通。
微微沉吟,他才道:“你在太原府十餘年,對當地情形以及晉商的情形應該相當的熟悉,朝廷鼓勵晉商創辦票號的訊息,你應該聽聞了,說說這事的利弊。”
聽的這話,趙鳳詔不由暗自欣喜,貞武這是在考較他?微微沉吟,他才斟酌著道:“山西人素來節儉,經商所得皆用於購地修宅,除此之外便是儲存,富商巨賈之家皆建有銀窖用於儲藏銀兩,數額之巨,超乎想象,微臣竊以為,此實非朝廷之福。
鼓勵晉商創辦票號,既有利於商貿,亦有利於朝廷監督防範,若是能夠循‘四大恆’低息放貸之例,實是造福於朝廷。”
微微一頓,他才接著道:“若說弊端,此舉將促使晉商勢力極速膨脹,西北邊疆之商貿將盡操晉商之手,恐有尾大不掉之嫌,微臣妄言,晉商之富已遠甚於朝廷,民富國弱,非國家之幸!”
貞武瞥了他一眼,暗忖趙申喬教子有方,趙鳳詔的想法雖然有些片面,但能夠有自己的想法,已很不容易,如今的官員整日裡唯唯諾諾,人云亦云,毫無一點主見,況且,這年頭,民富國弱,實非國之幸事。
至於西北商貿盡操晉商之手,他眼下還真是沒法子解決,西北商貿,不僅要耐的住苦寒,還要熟悉路線,除了陝西,再無其他省分的商人能夠插進來,晉陝的商人本來就是一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