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話就自己留著吧。”
“我比較喜歡長一點的。”他又把匕首還給了我。
我看了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小春:“小春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地板上的鮮血蔓延開,流了一地。窗子都是關著的,所以房間裡的血腥味很濃。
小春咬嘴唇,面色蒼白,一句話都不說。
“喂,你到底是說句話呀。”我看著她,“點個頭殺掉他們,你就不用為賠錢啊,或者是賠命之類的事傷腦筋了。你在猶豫什麼?”
“為什麼要來問我呢?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小春忽然抬起頭來,瞪著我,“難道我說不要,你就會想其他辦法嗎?”
“我幹嘛要想其他辦法?”我笑了笑,“又不是我的事。”
“不是你的事為什麼要這樣熱心?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因為我很好奇啊。”
“……”
“我想看看聖母。”我說,“你聽說過這個字眼吧。很宗教色彩的一個字眼,泛指犧牲自我以拯救世人。當然了,你沒有世界可以拯救,你只可以決定拯救自己還是面前的這個惡棍。”
“……”
“是不是真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犧牲自己呢?”我抬頭看了看鐘,大概是十一點三刻左右,“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樣吧,到十二點之前,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就把你送回去,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好了。”
“我不想死。”她的臉可以稱得上慘白了,偏偏臉頰上還泛出一絲紅暈來,顯得十分詭異。
“要說,殺掉他們。”我瞥了她一眼,“不抓住關鍵詞可不行啊。”
“那就殺掉他們好了。”少女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卻好像令她自己吃了一驚似的,呆呆地看著我。
機械的時鐘嘀嗒嘀嗒走著,下垂的擺針一左一右搖晃著,襯映出四周異常的安靜。夜已經深了,這種寬廣的別墅區,根本已經看不見一丁點的燈火。
“唔……你看,這真地是很容易就說出來的話麼。”我微微笑了笑,看了看地上正在瑟瑟發抖的男人,又看了看咬著嘴唇低著頭的少女,“我改變主意了。”
她驚愕地抬起頭。
我把貝里刀塞到她的手裡。“你自己去殺吧。”
…
十年前,大概是旅團剛剛成立不久幾個月,也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小名氣的時候。那個聞名的流星街人士冤獄的案子爆發了。也不知是誰促進推動的這個訊息,整個流星街內部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作為相關人士,我們被請到了議會,和其他流星街的統治階級,中層管理階級一起,參加有關這個世界的內部討論。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過威利先生的。
不過因為不是實權人物,只是在外圍旁聽了一下。
參與會議的主要有十幾個代表,亂哄哄的一團糟。主題當然是如何報復外界的所作所為。有的人提議斷絕和黑幫的聯絡,有的人則提議提高價碼,還有人說要去殺掉那些參與冤獄的傢伙。
“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啊,總不能這樣就算了。”
“幹!那些傢伙還真以為我們是吃素的……”
牢騷發過之後,卻好像除了殺掉那些參與者出口氣之外,並沒有什麼有新意的提議了。和黑幫的交易,本身也是流星街生存下去的一個主要資源。如果那條線也斷的話,搞不好就只好跑去搶劫國家了。
“讓黑幫出面的話不妥吧。”有人反駁了另一個人的意見,“我們又不是自己不會殺人。”
“殺人也只是會被當作刑事案件的。”又一個人冷哼,“流星街已經被掛在犯罪分子招牌上了。”
“難不成你以為我們還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
“那要怎麼辦?你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啊。”
鬧哄哄的爭論了一陣,一直一言不發的威利先生敲了敲桌子,頓時四周安靜了下來。“愛歐,你出個主意吧。”
坐在他身邊的一個頗為年輕的傢伙站了起來,雖然神態很平靜,但不知怎麼我卻覺得這傢伙有點志氣滿滿的樣子。“我認為,需要的是震懾力!不能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怎麼說?”
“那個案子相關人員有多少個,就找多少個人,和他們同歸於盡。”他扭過頭,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決心。”
不在同一個平面,所以就需要用一些特殊手段讓聲音傳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