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事。”宣公公突然厲聲,“在這好好守著,我進去看看。”
“這,師傅您可得小心。”
宣公公硬著頭皮敲了敲門,在得到凌王的准許後才終於推門而入。
入眼處如他所料的一片狼藉,瓷片飯食砸的滿地都是,宣公公抬手撿起大片瓷片放在一邊,眼光穿過前處,那一抹高大卻落寂的身影落於眼底。
凌昊就坐在桌前,滿臉的失望,全身散發的陰寒氣息讓人就算是在遠處都不禁牙齒打顫。
搖頭嘆息,明知道自己守著的是個永遠也醒不來的人,可嘆還如此執著。
宣公公上前幾步,高聲道:“凌王萬福。”
凌昊身子一頓,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萬福”,如今的他何來有福。
“凌王。”宣公公儘量忽視凌王他那駭人的氣息,恭敬道:“容老奴多嘴一句,若太子有知,看到凌王您如此糟蹋身子,怕是也不好受吧!”
“既不好受他為何不醒來!”凌昊厲吼,重重一拳震響了一桌面,卻遠不抵他心中的悲怒。
宣公公被他的怒氣震的一僵,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愣愣的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凌昊重重的嘆息一聲,又從桌前離開,重新走向床榻。
“龍慕。”凌昊語帶哽咽,“你到底還要睡多久!”
宣公公臉色一白,他何曾看過凌王如此悲傷的模樣,痴心難得,可太子已是......
無言中,宣公公甚至覺得連那股異香都開始濃烈了起來,那是防腐藥的清香,此刻聞著卻是濃濃的腐爛味道。
罷了罷了,凌王再這樣下去不定會變成什麼樣,既然如此,還不如一試。
宣公公暗暗下定了決心,已不復剛才那般惶恐,他俯首道:“凌
王,請恕老奴不敬之罪!”
凌昊根本沒功夫看他一眼,只道:“你說。”
“不知凌王可否聽過我國的禁術!”
這話成功的讓凌昊眼前一亮,突的生出一股希望來。
“你,你是說,龍慕他!”凌昊正視起宣公公,只是這會竟開始緊張起來。
口出禁術,早已是犯了大忌,只是宣公公這會根本就顧不得了。他只能繼續道:“禁術由來已久,百禁不衰,也曾不只一次的流到宮中,當年老奴也曾接觸過一次,只之其中有一,名為封魂之術。”
宣公公的話正提醒了凌昊,他也不由點頭,“本王也曾聽過,是招魂的一種,借用外力將已死之人的魂魄重新招回身體,加以好好調養,若成功,就能返魂重生。”
“正是。”宣公公應道,話裡又有些顫抖,“此術到底是真是假還不得知,但只聽行封魂之術若有任何差池,那恐怕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果然,凌昊臉色頓顯蒼白,他好不容易才又生出一點希望,卻依有風險。但一扭頭,毫無血色的龍慕又映入眼中,幾乎沒有多少的遲疑,“你既這麼說,可找得到人行以此術!”
就算是裝神弄鬼的把戲,可是隻要能讓龍慕醒來,哪怕是最不濟的謠言,他也願意相信。
果然,宣公公頓首,“並非奴才妖言惑眾,在這宮裡就有現成的人。”
“何解?”
“禁術中自然少不了詛咒害人之法,前王在時,後宮爭風吃醋屢見不鮮,最後還扯上了禁術。前王大怒,下令將一干人等統統關了起來。但因此事牽扯王家名譽所以當時只能儘量遮掩,最後只將一眾人囚禁在了死牢,要讓他們老死其中。”
“不管如何本王都要一試,他們可還在牢中?”
這下宣公公卻有些遲疑,嘆道:“牢中年月難熬,過的又都是非人的日子,如今已過數年,忍耐不了而自裁的人哪在少數。”
見凌昊臉色有變,宣公公忙道:“凌王莫急,當日奴才去死牢照顧太子,倒是見到一名疑似當年廣施禁術之人,容奴才將他提來,凌王一問便知。”
凌昊自然稱好,暗自握緊了龍慕的手,又叫住即要離殿的宣公公,提醒道:“悄悄的去,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如今多的是人勸他將龍慕下葬,今又扯上禁術,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
好。無論成功與否,他也不容這件事有半點閃失。
宣公公領命,轉身就走了出去。
過了約兩刻鐘,宣公公才再次出現,凌昊看去,就見他身後還跟了人,同樣是穿著內侍服,帽子壓的很低,看不清長相。
一剎那,心中已燃起極烈希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