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出現的一顆小星星,偏離了軌跡,不知是福是禍。
驕陽似火,落在地面上如同火球,盪出陣陣熱浪。
慕容澈和青魂走在略顯空曠的街道上,感受著小鎮與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的風貌,寧靜祥和的暫時停止了紛擾。
青魂握著慕容澈得手,側目凝視,雖然掛著笑,但是他能感覺到愛人精神恍惚。
“澈,”青魂輕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如果真的那麼難,就回去吧。”
慕容澈略頓了頓,才回過神來,衝著青魂笑笑,剛想開口,忽然眼神一亮,猛的拉著青魂往前衝:“紅糖鍋盔!”
黑不溜秋的大鐵爐子生上烈烈大火,中間是土石砌成的壁爐,最上面是油亮亮的麵餅。
慕容澈喜滋滋的站在鐵鍋面前,嚥了嚥唾沫喊道:“師傅,來兩個。”
“好嘞。”光著膀子揮汗如雨的師傅響亮的應著,手腳麻利的從烤爐裡掏出兩個鍋盔,遞給慕容澈。
“唔,好燙!”慕容澈捏著還冒著熱氣的鍋盔,跳著腳摸耳朵。
青魂好笑的看著少年在陽光下露出的難得笑顏,垂頭看了看手上這個白白的還有些焦糊的餅子,一時間覺得,這個東西真是很可愛。
慕容澈一手拉著青魂一手舉著餅子,一口一口的咬,那些紅糖便順著開口緩緩淌下,慕容澈趕緊伸出舌頭飛快的捲過,然後一副滿足的模樣的咂咂嘴,眯著眼睛笑:“怎麼樣,好吃吧?”
青魂看看手上的鍋盔,又看看男子一副“表揚我,誇獎我”的表情,頓時覺得身體有一剎那的燥熱,某個部位開始蠢蠢欲動,趕緊撇過眼,點點頭:“嗯,好吃。”
完全沒有察覺青魂異樣心思的慕容澈愈發高興了,笑彎了眼,三兩口吃了鍋盔,又舔了舔手指,然後興致高漲:“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青魂喜歡看到慕容澈精神十足的模樣,活力蓬勃,不是那個披著無所不能刀槍不入的術士慕容澈,而僅僅是一個暫時遠離了傷害和痛苦的普通人。
只是,身在紅塵,又如何不會惹塵埃。
澈,我只能陪著你,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生什麼事,我能做的就是陪著你,永遠,天涯。
接下來的時間裡,慕容澈和青魂便穿梭於這個小鎮的大街小巷,憑著零落的記憶片段,尋找曾經短暫的美好。
夕陽西下,暮色初現。慕容澈和青魂從簡陋的小店出來,慕容澈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打個飽嗝:“呃,這家店的水粉很不錯。我媽還在的時候,偶爾會偷偷帶我出來吃一碗水粉。”
淡淡的語氣,有些刻意的輕描淡寫。
然而,越是這般的隨意,越讓青魂感覺絲絲的抽痛,卻說不出任何言語來安慰,靜靜的看著暮色中的男子,被濃烈的色彩染上一層蠟色,泛出的光澤,微微刺痛了眼。那種壓抑的悲傷,歷經滄桑,百轉千回,凝結成石,重重的沉在心底,等待著一個觸機,再噴薄而出。
青魂覺得,重回慕容家就是這個觸機。
光線漸暗,明明滅滅的落在慕容澈精緻的輪廓上,柔和了空氣。漸漸的有了風,時不時掠過,撩起他細軟的發,微微的亂了。
慕容澈就這麼安靜的站著,任憑周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恍然與他毫無關係。
青魂陪著他,靜默佇立,雖無言,卻有說不出的和諧自然。
柳條依依,輕舞飛揚,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似遠非遠,朦朧的看不真切。
慕容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留下來,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便走,可是……走不掉。這裡是母親生活過的地方,雖然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但這裡有她生活過的痕跡,清淺的就像她這個人似的,如風似塵,只要稍不留意,便會消散而去。
可是,還是能感覺到,母親的氣息,恍如鳶尾花的清麗淡香。
母親……,慕容澈握緊了手掌,尖銳的指甲戳在肌膚裡,有了真實的疼痛。心神一凜,慌忙回過頭,堪堪落入了那雙清澈的紫眸,擔憂、疼惜、喜愛,各種情緒充斥其間,滿滿的幾乎溢位。
驀然一笑,是了,他都差點忘記了,青魂……便是代替母親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啊。乍想起第一次和青魂見面時的情形,不禁莞爾,伸手抓住了青魂的手,揚了揚下巴說道:“喏,好看嗎?”
青魂莫名的順著慕容澈的眼神方向看去,只是須臾,面上便有了驚豔之色。
華燈初上,河對岸的樓房裡,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燈,蔓延開去,宛如盛開的花朵,展開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