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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穎出來,坐在沙發上,嗓子有些發乾,“沒事,做噩夢了。夢見末日死城,夢見爆炸,夢見一群小孩……”

季檬給她倒了杯水,在她旁邊坐下,拍著她的脊背說:“噩夢而已,沒事兒。”

秦穎看見茶几上一份報紙,正版面報道的是一個戰地記者。

她拿起來,發現這份報紙是16年的,她問:“怎麼會有舊報紙?”

“哦,我昨天看見有人畫戰爭漫畫,想了解一下,就找了份報紙看看當年敘合的戰況,如果你沒失憶,我就不用看報紙了,聽你說就好了。”季檬撥弄了一下報紙,感慨說:“這個叫展鵬的記者,真的是為事業奉獻了一生啊。他在敘合幫助自由軍殺了很多極端分子,也救了很多小孩,真是個當之無愧的英雄。可惜,他的相機和他一起在爆炸中消失,不然,我們一定能看見很多珍貴的照片。”

季檬說著,扭過頭髮現秦穎哭了,驚道:“穎寶,你怎麼哭了?”

“我……”秦穎用紙巾擦了擦,紅著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很難受。”

夢裡那個在爆炸中喪生的男人,似乎和這個叫展鵬的記者長得很像?是巧合麼?

自從在醫院見過司簡之後,秦穎總是徹夜噩夢。

工作時也魂不守舍。她甚至開始出現幻覺,總能在一些鏡子裡、玻璃中,看見一些奇怪的畫面,但又很快消失。

秦穎自知狀態不對,去看心理醫生,持續一個月的心理治療,仍然沒能改善幻覺問題。

——

2019年6月。季檬和司霆已經確定關係。

季檬以弟媳身份去醫院看望從14年沉睡至今的司簡,秦穎也跟著過去,再次見到這個沉睡的男人,秦穎心頭彷彿有股潮水,不停地湧動。

季檬買了刮鬍刀,替司簡刮鬍渣,她在旁看著替司簡心疼。季檬留著指甲,好幾次刮到男人的臉,秦穎實在看不下去,把她拉開,“得得得,你這笨手笨腳的,再這麼刮下去,人大哥不得跳起來捶你胸口啊?”

她從季檬手裡奪過刮鬍刀,仔細地替司簡刮鬍渣。

她的胳膊肘撐在男人胸膛,指腹越是觸碰男人肌膚,心頭便越發潮溼,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滾出來。

司簡做了五年植物人,所有人都認為他聽不見、感受不到外界事物,然而這五年他不僅能感受到周圍一切,還能清楚分辨每一個人的聲音。

在病房裡罵他是殘廢的保姆,在他病房裡哭出聲的母親,以及不厭其煩替他擦拭身體的弟弟……

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不能告訴任何人他被困在了軀體中。

這五年,他無時不刻牽掛著秦穎,卻從未從任何人嘴裡再聽到關於她的訊息。

這五年每時每刻對他都是煎熬,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就此了結生命。與其被困在無盡的黑暗中,不如就此結束。

他聽見弟弟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來的當天,他彷彿聽見了秦穎的聲音……

可如果是秦穎,為什麼她不認得他?難道這五年,他的長相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此刻秦穎胳膊肘撐在他胸膛上,替他仔細刮鬍渣,熟悉、久違的氣息……不是秦穎,又會是誰?

司簡想擁抱她,想瘋狂地吻她。

可他現在……甚至連張口說話也不能。

他想衝破軀殼的障礙,想重回鮮活人世,想告訴她,他在這無盡煎熬的五年中,無時不刻想著她。

恍然間,秦穎看見司簡的手指動了一下,她大驚失色,下意識叫季檬和護士。

醫生檢查過後,發現司簡根本沒有甦醒徵兆。

她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從醫院走出來,深深地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問題。

晚上和季檬一起吃飯,秦穎的幻覺又出現了,而這一次,比以往更強烈。

玻璃反光,她從玻璃裡,看見了奇怪的場景。倒映的景象模糊不清,但明顯不是餐廳。裡面彷彿是一個簡潔的辦公室,牆上掛滿照片,裡面的男人正俯身擺弄相機。

她被自己看見的場景所震驚。

太真實了。

她甚至能聽見裡面發出的細微聲音。男人低低地咳嗽,在她耳邊清晰非常。

就好像是看電視,落地玻璃裡,怎麼可能會有電視?

畫面越來越清楚。她已經能清楚看見,玻璃裡的男人穿著冬天的淺色毛衣,v領露出一截白色襯衫領,甚至能清楚看見他的喉結。

男人房間的牆壁上,掛了一個巨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