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觸控到。
銀泠的手有些涼,握在手裡,軟軟滑滑,燈光下,肌膚還泛著熒光。精緻的小臉上,細眉微微蹙著,睫毛時不時地顫動著,連小巧的唇瓣都時張時合,彷彿隨時可能撥出“救命”。
這一夜的夢註定不會安穩,銀泠起床時,頭腦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聽見響動長公主芬蘭第一個出現,她看著自己的弟弟,眼中充滿憐愛和心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聽炙暮說了,只不過,芬蘭一陣憤恨之後,臉色陡然變得很平靜,只淡淡的對炙暮說,“炙暮,你又折損了四名高手?”
炙暮眼中閃過一絲陰鶩,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好騙。
“還好吧?”
芬蘭扶銀泠坐上軟榻。銀泠握住姐姐的手,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我沒事,倒是姐姐,應該多注意些身子,畢竟現在……”銀泠的眼睛不自覺定盯上芬蘭依然平坦的小腹。
芬蘭笑笑,輕輕撫上小腹,“我們也很好。”
若不是因為這個小傢伙,他們也不會急著辦婚事。說急,其實也不算,畢竟他們訂婚四年了。只不過這四年來,炙暮每隔一兩個月都會來浦原,名義上是看她這個未婚妻,實質上幾乎都是圍著這個小舅子轉。父皇母后居然也默許了。想到此處,芬蘭不禁苦笑。白銀國的男人和女人,難道非得以這種姿態存活嗎?他們也是一個主權國家,有自己的法律制度,有自己的軍隊,還有眾多子民,可是為什麼就像一根花藤,外表華麗柔韌,卻不得不依附大樹生長……
芬蘭玉指繞起銀泠一縷銀髮,打著卷兒,從小,這個弟弟過人的美貌就讓她嫉妒。從同一個孃胎出來,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芬蘭算得上是皇室中美貌上乘者,銀灰色的頭髮,也十分靚麗,翠綠色的眼珠,猶如一汪池水,靈動溢彩。可只要她往弟弟身旁一站,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是呀,誰在他面前不是黯淡的。那銀色的頭髮本身似乎就會發光,在風中輕輕一飄,就有一道柔光拂過。大大的眼睛,本來就很美,偏偏又配了這麼兩枚紫色的寶石,紫光豔瀲,還盈盈如波。
她不掩藏自己的嫉妒之心。但同樣,作為這個美得無法挑剔的人兒的姐姐,她也疼愛著這個弟弟。從小,他就被禁錮在宮廷之中,不輕易讓他見任何人,即便長大,少年心性好動,也是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父皇深怕這個兒子一不小心招來各方蜂蝶,總是試圖給他織就一張能夠遮風擋雨的網。這個網裡有她,有皇室甚至貴族所有可利用的資源。芬蘭不由得有些暗恨父親偏心。可見了這個人兒,自己卻是真的想要保護他。
巫女說,銀泠是這片大地的創造者,也是它的守護者,他彷彿被詛咒一般要承受這片大地的所有劫難。所以從一出生,他就理所當然地備受寵愛。不管巫女的話是真是假,可畢竟銀泠是白銀國未來的君王。
是呀,這位白銀國的儲君,要如何讓白銀國走出如今的困境呢?
外憂內患不斷,這個纖弱的身體能否經受得住這場考驗?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紫色眸子有些空洞,朦朦朧朧,彷彿神思仍在某個國度遊蕩。
“跟朋友有約。我們要一起遊花海。”銀泠嘴角有掩不住的笑,這個朋友他一定很喜歡。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溫柔,很體貼。只可惜,他是黑曜國的人,很快就會離開這裡。”
“很捨不得他嗎?”
“嗯……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真想永遠這樣下去。”銀泠的聲音很低,說到後面,幾乎低不可聞。芬蘭輕撫著他的頭髮,“那就去吧。”
銀泠雖然興致勃勃地去找亦風,但卻沒有太多興致遊花海。堪堪半個時辰就躺花叢中不動了。
光潔的臉上掩藏不住一絲疲憊,亦風撫上他額頭,溫柔地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嗯……做了一晚的噩夢……”銀泠半垂著眼睛,看著斜坡下面靜默的花朵。
做了一晚的噩夢?亦風有些心痛。俯下身子,看著銀泠微腫的眼簾,“發生了什麼事嗎?”
“昨晚回家路上遇到四個壞人……”銀泠沒有說下去。
近在咫尺的距離,能讓亦風清楚捕捉住銀泠眼中閃過的驚恐。亦風心裡一沉,緊緊抓住了銀泠瘦削的肩膀,“他們有對你怎麼樣嗎?”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
銀泠笑著安撫他,“沒有。他們還沒來得及就被我姐夫殺了。”
亦風說不出話來,眼中有掩不住的痛,他一把抱住銀泠的頭,將自己的臉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