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在魅火教最為卑下,平時像狗一樣被魅火教的人呼來喝去,人家稍不順心,捱打捱罵還是小事,弄不好連性命都會搭上。
但是他們不敢跑,連向都不敢。
因為他們身上有使者離塵種下的毒,這種毒是一種蠱毒,叫做“同歸於盡”,此毒發作時固然讓人痛不欲生,更要命的是,蠱毒的母蠱是在離塵手中,母蠱生下的子蠱們分別種於他們身上,只要牽動了母蠱之毒,所有和這條母蠱有關係的子蠱都會發作,所以他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中,很多人的性命都休慼相關,一個人死了,體內的蠱蟲也就死了,其他相連的人就會受到牽累,如果離塵不給他們解藥,這些相連的人也會活活痛死。
出了離塵,他們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子蠱和誰體內的子蠱相同,出了俯首帖耳地聽命,他們沒有第二條選擇。
這兩個人也是老江湖,一愣過後,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印無憂雖然穿著和他們一樣,卻不是魅火教的人,現在眼見著印無憂和貝小熙打了起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跑,誰知道這腳步才微微歪了一下,就覺得腰間一痛,然後發麻,兩個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列雲楓拍拍手,方才是他按動了扇子上的機括,用帶著麻藥的飛針射中了兩個要逃跑的人,此時印無憂和貝小熙還在交手,林瑜縱身過去,分開他們兩個,低喝道:“你們願意打,等出去了,隨便你們打,現在都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了?”
貝小熙氣呼呼地:“有人不講理,我能怎麼樣?誰樂意和他打?你看,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想不暴露也難了,他是殺人殺上癮了,連輕重厲害都不知道。”
印無憂瞪了他一眼,狠狠地,但是不願意說話。
列雲楓嘆了口氣:“他們已經覺察了,想來個甕中捉鱉,哪裡談得到暴不暴露?”
貝小熙一愣:“他們認出來?怎麼可能?”
列雲楓哼了一聲:“就算我們幾個沒被認出來,你行為那麼反常,他們再看不出來,這幾十年江湖是白混了。”
貝小熙仍然是不服氣,自己能出什麼錯讓魅火教教主和離塵看破,而且列雲楓的話又焉能相信?很明顯列雲楓是偏向這印無憂。
林瑜道:“小熙,你前先反映那樣強烈,恨不得一死相拼,可是到了最後,你居然把這幾個人都帶走,換了誰,誰不懷疑?”
瞪著眼睛,想想果然是有些道理,不過貝小熙仍然特別鬱悒:“那能怪我嗎?你們坐著說話不腰疼,換了你們攤上如此倒黴的事兒,未必有我沉著冷靜。”
林瑜不理他,和列雲楓道:“我感覺離塵認出我們來了,她看著的時候,眼裡頭在冷笑。”
列雲楓冷笑道:“那個老妖婆眼睛當然夠毒,上次傷了你,這次我要她連本帶利地還給我們。”
印無憂忽然道:“那個教主是鄒斷腸。”
鄒斷腸,這個人的名字列雲楓和林瑜都很熟悉,因為印無憂和他們談起過,鄒斷腸不是幫著印別離嗎,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魅火教的教主?
列雲楓道:“鄒斷腸是魅火教的教主?這個身份對印別離一定是個秘密,鄒斷腸也不會讓印別離知道,不然以印別離的性情,絕對會除之後快……”
印無憂冷冷地:“你又沒見過我……沒見過他,你怎麼知道他什麼性情?”
看了印無憂的表情,列雲楓心中暗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那個爹爹是個極端自負,眼高過頂的人,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所有希望的維繫,所以他要將你培養成一個縱橫天下的霸者,不許你動情,不許你有情,他逼著你變成一個心狠手辣、雄霸天下的強者,他在乎你,所以才絕對不能允許你的背叛,才對你動情有愛這件事氣到癲狂。
他心中固然如此想著,不過沒有說出來,反而踱過去,蹲下身子,去解白衣小童的衣裳。
貝小熙跳了起來:“列雲楓,你幹什麼,碰那些妖怪幹什麼?”他說著話,免不了心有餘悸,臉色還是慘白。
列雲楓微笑道:“什麼妖怪?是你孤陋寡聞,連哀帝斷袖,靈公分桃,龍陽之癖的典故都不知道?孌童之幸,古而又之,又不是大白天活見鬼,你怕什麼?”
貝小熙空是滿腹的怨氣,列雲楓一說這樣的話,他聽得半懂不懂,不知道如何反駁。
微微地皺眉,列雲楓的話林瑜倒是明白,哀帝斷袖出自《漢書?佞幸傳》,說的是董賢“為人美麗自喜”,哀帝很愛他。賢“常與上臥起”。一天晝寢,帝醒而賢未覺,“帝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