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好像還沒有上藥呢,如果再打的話,只怕不死既殘了。萬歲爺,還要打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特別小心翼翼的道。
皇帝又是一愣,心道:“鞭傷?靖邊王又不在京城,他怎麼會有鞭傷?”他說著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看,列雲楓的鞭傷果然很嚴重,從臀到脛,傷痕累累,青紫縱橫,因為沒有敷藥,有些地方又開始滲出血來。皇帝看得心疼不已,別看他方才氣得要死,真的有嚴懲不怠的決心,可是看見列雲楓被別人打成這樣,心立刻就軟了。雖然若是換了他讓太監們打的話,也不見得比這個輕些,只是人都是護短的,自己打得,別人打不得。
皇帝一下子抱起來列雲楓,把他抱在懷裡,才發現列雲楓滿面的淚痕,眼睛紅紅的,無聲地落著淚,哽哽咽咽的,特別惹人憐惜。
皇帝不由憤憤地道:“楓兒,究竟是誰下的毒手?誰如此大膽放肆?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列雲楓只是流淚,皇帝解開捆著他的繩子,柔聲道:“怎麼不說話?你的膽子大的很呢,沒有理由被朕嚇到的,還是,你在賭氣?楓兒,你也知道,無論你惹了什麼事情,朕也不可能打死你的。”
見皇帝解了他的繩子,列雲楓有了底,不由在心裡暗自得意的笑,臉上卻還是滿目戚容,哽咽地道:“我爹爹常年征戰在外,把我一個人扔在冷冷清清的王府裡邊,我有個姐姐,卻進宮來服侍皇上了,我又沒有朋友,又沒有親人的,我只當這個世界上,就是姐夫最心疼我了,可是,可是姐夫也是要我死的……”他說到這裡,淚如雨下。
皇帝看得心裡酸酸的,臉上仍舊板著道:“難道怪朕嗎?楓兒,你忒地胡鬧,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打?居然敢假傳聖旨,還偽造聖旨?這是什麼罪你不知道嗎?”
列雲楓扭過頭去:“我是被逼得沒有辦法,要是有第二條路,我才不會鋌而走險。”
皇帝聽著不免生氣:“你是被逼的啊?誰逼你去假傳聖旨了?你想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跟朕講?如果你講的有道理,那次我沒有依你?”
列雲楓小聲道:“要是有道理,我哪裡會去弄這個聖旨。”
皇帝瞪起眼睛,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明知道沒有道理還去做,你誠心和朕過不去是不是?”
列雲楓順勢就跪下道:“如果我真的求了旨意放了林瑜,廣平郡王怎麼可能露出狐狸尾巴?林師兄放在天牢裡邊就是一個香餌啊,只是香餌現在有了危險,我不能不顧他,天牢戒衛森嚴,情況又那麼緊急,除了偽造聖旨,我還有什麼辦法怎麼救林師兄出去?總不能劫牢吧?劫牢可會誤傷很多人的啊。”他說著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皇帝簡直氣得臉色發青:“你這是什麼混蛋理論?你以為你受了傷,朕就不打你了,是不是?豈有此理,你”皇帝忽然想起列雲楓叫林瑜做師兄的:“你和林瑜什麼關係?”
列雲楓道:“他是我二師兄。”
皇帝不禁奇道:“林瑜不是澹臺玄的徒弟嗎?”
列雲楓答道:“這個也是廣平郡王告訴皇上的吧?是不是還說玄天宗縱容弟子,以武犯禁,圖謀不軌啊?”
皇帝皺下眉頭:“這個你也知道?”廣平郡王上的都是密摺,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的。
列雲楓冷笑道:“他八成也給皇上出主意,讓皇上以此為藉口,把玄天宗連根拔起吧?”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楓兒,你起來,你知道什麼,儘管說,不要繞那麼多彎子,不然,小心你的皮。”他說著狠狠地瞪了列雲楓一眼。
列雲楓站了起來,因為跪的時間長了,身子還是晃了晃:“皇上,這個齊大人還暈著呢。”
皇帝低頭看看暈在地上的齊明德,感覺雖然生氣,還是有些滑稽,便向太監一示意,太監過來掐掐齊明德的人中,齊明德咽喉中發出咕嚕一聲的響,終於醒過來了。他穩了一會兒神,就帶著哭腔叩頭道:“萬歲爺,臣真的不知道那道聖旨是假的……”
皇帝微怒道:“齊明德你住口,楓兒,你把他扯進來做什麼?”
列雲楓笑道:“齊大人是和廣平郡王走得畢竟近的人,讓他做個見證,不是更有說服力嗎?”
皇帝問道:“這個殺手……”他話剛說道一半兒,卻見有個太監慌慌張張地進來,跪下道:“萬歲爺,外邊來了三個人,都是從宮牆外邊跳進來的,他們口口聲聲說要見萬歲爺。”
皇帝大驚,繼而大怒:“混帳奴才,他們從宮牆外邊跳進來,分明就是刺客,你還稟報什麼?還不叫禁衛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