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悠然,話語間很是認真嚴肅:“我不清楚你們發生了什麼,不過曜文,感情陷得越深,越是缺少理智,有些事情你還是仔細想清楚,別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後悔什麼?”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來,接著李文哲出現在螢幕前。
“沒什麼。”姜逸把他拉住,又轉過身對徐曜文說:“我們去睡了。你好好想想,找人家談談。”
徐曜文笑了笑,姜逸關了介面後,他一言不發地坐在空白的電腦前,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找煙。
他不算菸民,一般工作量大的時候才會點上幾根,有人遞過來的時候也會隨手接了,跟人家湊個熱鬧。但自從韓唯不讓他抽菸以後,他也慢慢地加入到不沾菸草的好男人佇列。
每次只是在上班時間偷偷抽上那麼幾口,回到家裡剛湊過去要親,嘴巴還沒碰到對方就被推開,理由是“不想和有煙味的人接吻。”
抗議歸抗議,強制之下總能得手。
……
徐曜文夾著煙躺在沙發上,想起他一邊埋怨地看著自己,一邊張開嘴讓自己吻得更深的情景。想得入神了,菸灰掉到襯衫上,手指也被菸頭燙到了才回過魂來。
懶得換衣服,也不想回房睡覺,乾脆到書房開啟電腦看合約,反正這幾天公司上下都覺得他工作狂附體了。
對著電腦看得眼睛疲乏,在桌子上趴了一下,醒來扭扭痠痛的脖子,已經是凌晨三點。徐曜文睏乏地站起來回到臥室,倒到溫軟的床上,想把衣服扯下來,釦子半天扯不下來,心裡沒由來一陣焦躁,於是乾脆就讓它半掛在身上,直接睡過去。
門被大力踢開發出的巨響讓徐曜文驚醒過來,睜眼就看到張躍岸氣勢洶洶的臉,本來就有些不舒服的腦袋開始隱隱地抽痛。
“徐曜文,你給老子解釋清楚是怎麼回事!”
衣領被揪起的瞬間,徐曜文知道張躍岸要讓自己解釋的是什麼,心裡的煩躁也到了極點。為什麼每個人都理所當然地來質問,都認為他是理虧的那一方?
徐曜文開啟抓在他胸前的手,揉了揉額頭,“大清早不用上班嗎?”
“上什麼班?今天週六。你腦子燒糊了?”張躍岸又不依不饒地撲上來,“小唯說你們不在一起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他說的意思。”
“我靠,我才走了幾天你們就鬧分手,早計劃好了吧?要不是我給小唯打電話說要過來玩,現在我還矇在鼓裡呢,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他不在,你可以回去了。”
“你為什麼要跟小唯分手?”
看來覺是睡不成了,徐曜文踢開被子,出去找水喝。一路尾隨過來的張躍岸在忿忿不平地,“到底什麼問題這麼嚴重,非得到分手的地步?你腦子被門夾了,一時衝動之下提分手,小唯多難過啊,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徐曜文猛一揚手,水杯猛然被摔到牆上,碎裂成一地的玻璃渣,徐曜文的臉陰沈得可怕,“要我說幾次你們才明白?是他不要我。”
張躍岸被嚇得不敢動,半晌才弱弱地:“你把人家氣走了?那就主動一點,道個歉,把人家哄回來啊。小唯那麼好說話。”
“小岸,我們不可能了。”聽口氣,張躍岸以為他們的分手只是比以往更嚴重的一次彆扭,還覺得他們會有重歸於好的一天,徐曜文決定把話說開,斷了他的念想,“住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還留著那套房子沒退,根本沒打算跟我一直過下去。他的未來裡沒有我,我又何必一廂情願地勉強?再說……”徐曜文停了一下,“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張躍岸看他的情緒緩和下來,叫了一聲:“曜文啊……”
“我沒事,沒有他又死不了。”
張躍岸張了張嘴,原本想說的話也沒再說下去。其實他是想繼續勸徐曜文和韓唯好好再溝通溝通,免得有誤會,並沒有一點要安慰的意思。徐曜文這麼一誤解,張躍岸才把目光放到他發皺的襯衫和西褲上,再看他的臉色,不至於說不好,細看之下竟覺得有些頹靡。
張躍岸有些愧疚起來,一直以來他總是向著韓唯的,所以一聽說分手,立即找好友興師問罪來了,也沒想過徐曜文會是怎樣的心情。
不管是誰提的分手,韓唯必然會難過,可是徐曜文又能好到哪兒去?
仔細這麼一想,就覺得對好友有些心疼起來,於是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體貼地,“起得這麼晚,很餓吧?我給你弄早飯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