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na看不見房間的另一端,但手電筒的光照出一扇鍛鐵大門安靜地緊閉著,就像有些教堂裡用來隔開祭壇的大門那樣。
Bonnie站在梯子旁邊,靜靜等著其餘幾個人也都下來——先是Matt,然後是Meredith,最後是拿著另一隻電筒的Alaric。
Elena向上看去:“Damon?”
墓穴口顯出微亮的一小塊長方形天空,她能看見他黑色的剪影。“嗯?”
“你跟我們一起嗎?”她問。並非“你跟我們一起來嗎?”,她知道他能明白其中的不同。
在沉寂中等待著,她數過五下心跳然後繼續,六,七,八……
空氣驟然流動,然後Damon乾淨利落地落在她旁邊。但他沒有看向Elena,眼中帶著奇異的疏離感,面上的表情也教她無從猜測。
“這是個地下墓穴,”Alaric驚歎道,抓著電筒的手朝黑暗中大大揮動,“一個教堂地下的密室,作為埋葬的地方。通常大一點的教堂才會有。”
Bonnie徑直走向那扇門,伸出小巧白皙的一隻手放在門上,朝裡推開大門。
Elena此時的心跳已經快得快要數不過來了。然而她強迫著自己跟著Bonnie向前移動。她讓已經變得敏銳的感官更加敏銳到一種刺痛的程度,卻依然無法探明她即將踏入的區域。Stefan手中電筒發出的光線窄得只能找出前方的石頭地板,還有Bonnie神秘莫測的背影。
Bonnie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個,Elena快要窒息般地想著。哦,天哪,就是這個了,真的是這裡。她突然有種處於一場清醒夢'1'中的感覺,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什麼都無法改變,也無法醒來。她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她能在空氣中嗅出其他人的恐懼,那恐懼在Stefan身上幾乎銳化出了邊緣。他用手電筒的光掃過Bonnie周圍的物體,Elena的雙眼起初並不能辨認出那些形狀。她只能看見尖角、平面和大致的輪廓,然後一樣物體清晰地躍入視線:一張慘白的臉,詭異地偏頭對著她……
然而她並沒來得及尖叫出聲。那只是一座塑像,而那張臉的樣子有幾分熟悉。它們和上面墓蓋上的臉是一樣的。這個墓洞和上面那個幾乎一摸一樣,只不過那一個遭到了破壞,石蓋裂成兩半被扔在一邊,靠在墓洞的牆上。地板上有些小小的象牙色棍狀物體在腳下咔嚓作響。那是大理石的碎片,Elena拼命說服自己:那只是些大理石,大理石的碎片。
那是人的骨頭,支離破碎。
Bonnie轉過身來。
她桃心形臉龐上空洞無神的眼睛彷彿在一群人中尋找著什麼。最終她直直面向了Elena。
然後,隨著一陣猛然的抽搐,她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
Elena勉強接住了她,自己都差一點摔倒。“Bonnie?Bonnie?”那雙棕色的眼睛抬起來看著她,大大睜著,驚恐不安。那是Bonnie自己的眼神。“可是發生什麼了?”Elena迫切地問道:“它去哪兒了?”
“我在這裡。”
被洗劫一空的墓穴上方浮現起一層朦朧的幽光。不,不是光,Elena想。她的眼睛感知得到,但那不是正常光譜中存在的某一種光。那是一種超出了紅外線和紫外線的範圍,人類感官無從得知的東西。而它正顯現於她,由某種外力施加在她的大腦中。
“那個力量。”她喃喃自語,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Elena。”
她聽見的聲音是無聲的,就像她所看見的並不是光一樣。她聽到的話語比星光更加寧靜,並且哀傷,讓她回憶起什麼。
母親?她拼命地想著。但那不是她母親的聲音。墓穴上方浮動的幽光似乎在旋轉匯集,Elena在某個瞬間瞥見了一張臉,一張柔和憂愁的臉。於是她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Honoria Fell的聲音輕柔地說。“在這裡我終於能以我本來的面目對你說話,而不是透過Bonnie的嘴唇。聽我說,你的時間很短,而危險非常巨大。“
Elena找回自己的聲音,說:“但是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兒?“
“這是你的要求。我只能在你問及的時候才能展示給你看。這是你的戰場。“
“我不明白。“
“這個墓穴是Fell’s 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