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如此行事,必有所求,學生只能擅自猜測一二,許是江善江將軍與其有所往來……或者,河中杜將軍那裡……也許是,李大人覺得,朝中……國公權重,欲引張將軍回京,稍做掣肘……”
這些話,多有忌諱,所以說的有些斷斷續續,但意思卻已經明白的很了。
不過,這些只是猜測之言,做不得準兒……
趙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李吉此時結黨生事,怕是討不了什麼好果子,其兄李圃為同門下平章事多年,秉事公正,從未有結黨營私之舉。
如今李圃年邁,在那個位子上也呆不了多少時候了,李家這是急了?兩次三番的行那鑽營之舉,怕是並不能為李家討得什麼好處,且讓皇帝陛下生厭才是真的。
朝中情形大致清楚了,趙石隨即便吩咐道:“給幾位大人回帖,就說我旅途勞頓,改日再約吧,讓君玉走一趟樞密使李大人府上,就說我明日上衙。”
陸敖知道,這次談話結束了,她也開始熟悉趙石的行事風格,從來都乾脆的很,很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帶著深刻的軍中印記。
所以,她隨即起身,不過最後,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又道:“剛才大長公主殿下送來口信,說是……聞聽國公在吐蕃收了一位美人,問是不是隨同國公一起回京了,若如此的話,殿下想要……見識一下……嗯,就是這些話了。”
“嗯?”趙石眼珠兒轉悠了一下,隨即就也明白,身為賜婚使,在吐蕃所作所為,怕是瞞不了什麼人,尤其是這位公主殿下。
“胡鬧……”
趙石哼了一聲,很是大義凜然的邁步出了書房,將陸敖這位長史獨自扔在了身後。
長史大人微微撇了撇嘴,心裡則腹誹著,這男人啊,都是一個德性,見了美貌的女子,就想狗見了屎一般……
不過這些腹誹沒有傷及別人,先把自己噁心到了,呲牙咧嘴了一番,轉瞬,卻又咯咯的笑了起來,看上去著實有些瘋癲。
晚間,晉國公的一家人聚在了一起,兒子哭,女兒鬧的,很是熱鬧,而且,府中還添了位新婦,看來過不了幾年,趙石估摸著連孫子都能抱上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晉國公府這裡規矩一直不多,實際上新娶進門的兒媳,幾乎也是在他這府中長大的,也就更沒那麼多的講究了……
只是簡單的分作了兩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起了晚飯。
既然公主那邊已經得了訊息,沒道理府中的妻妾還瞞在谷裡,不用旁人開口,趙石這裡便挑著吐蕃那裡的事情說了說。
難得趙石會長篇大論的說話,幾個妻妾聽的到是津津有味。
直到趙石輕描淡寫的說起來,自己在吐蕃低地被馬匪頭子灌多了,不知怎麼鑽進了旁人的帳篷的時候。
已為人母的種七娘終於忍不住,挑起了刺兒,“妾身怎麼聽說,夫君大人將滿帳篷的人都灌翻在地,連新娘新郎也是不免呢?”
趙石有些尷尬,瞪了種七娘一眼,但其他人卻都已笑做了一團。
達達兒真更是好像唱歌一樣道:“我的丈夫,你的酒量是長生天賜予的禮物,達達兒真可從來沒見你喝醉過呢……”
琴其海和達達兒真現在十分要好,也眨巴著一雙藍色的眼眸笑道:“要是在韃靼草原,參加別人的婚禮,如果能將所有來客都喝醉了,不定便能搶走新娘呢。”
李金花也來湊熱鬧,“夫君大人搶的可不是新娘,他……進了別人的帳篷……”
範柔兒不甘人後,“夫君那會兒怕是真的醉了……”
頓時,這桌上面,笑聲不斷,各個歡快,反而沖淡了些醋味兒。
還是石頭娘見這幾個媳婦越說越不像話,擺手樂呵呵的數落道:“人呢,怎麼沒帶回來?你說你這官兒當的,天南海北的轉悠,不著家不說,還東娶一個西娶一個回來,你說你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家裡面已經有兩個藍眼睛的了,你還要弄回幾個綠眼睛,紅眼睛的女人回來不成?
趙石為官多年,別的本事也就罷了,這臉皮明顯越練越是越來越厚道,頓時拿出馬匪頭子的做派,大咧咧的道:“兒子喝酒從來沒醉過,這次……不是吐蕃那邊有習俗,說是客人喝的越多,新娘新郎過的越是長久嘛,所以便多喝了幾杯,酒後無行……嗯,以後不會了。”
妻妾們很歡樂,但也都點到為止,而且木已成舟,說再多也是無益於事,便都不再糾纏於此。
到是達達兒真很是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