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也是大事,雖然趕上了一塊,但也總要過的!”方婆子也不想看她委屈。而且裴芩翻過年就十六了,雖然現在家裡的境況很好,但總要找一門穩妥的親事,等出了孝期,她也不小了,總要提前準備打算著,可不能出了孝期再說,那就晚了。
“隨便梳梳頭,綰個簪子也就是了!”裴芩不想操辦不想過。每每想起她只有十幾歲,她都滿心的違和感。
方慧聽著眸光微閃,說了幾句貼心的話,幫她梳頭綰髮的。
餘氏也在想裴芩的親事,她長得像她娘,清秀標誌,又聰明有能耐,總要找個好的,配得上她的。她們見識短,認識的人也都有限,她心裡的打算,常家的小少爺在這邊住著,那可以拖常家的人幫忙說個親。
她心裡惦記著這事兒,看方慧的舉動,就有些懷疑。
趕回家的路上,餘氏就跟方婆子說了她的想法,“芩兒姐弟的事,咱們可一定要當緊的操著心,不能讓那裴家的人鑽了空子。”
“那是不能的!你爹也想著這事兒呢!”方婆子可不容忍老裴家再算計裴芩的親事,“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認識的人畢竟少,都不匹配。還是讓你爹拿個主意,看能不能找常員外家幫忙,或者是鎮上的趙員外家,請他家幫忙,應當也不會推辭!”
“那就回家跟爹商量一下吧!”餘氏點頭,她還真有點擔心,馮波再過五天也十五生辰了,卻一直沒有說親。若二姐真起了這個心思……她越想越覺得可能。常詠麟給馮波在縣城鋪子裡找了個前途不錯的活兒,他還不願意,非要待在麵館裡。這事可不好!兩家隨是表親,親上加親也好聽。可馮波跟芩兒……實在有點不相配。
倆人的談話,讓趕車的方立急的不行,看餘氏那麼蠢,把裴芩那樣的媳婦兒往外推,就有些怒憤,忍不住道,“芩兒要是真高嫁了,很有可能過不好呢!再說她也不像攀高枝的!她天天教給大郎練武,說不定倆人情投意合呢!”
這話讓餘氏和方婆子都吃了一驚,餘氏隨即就搖頭,“芩兒一直拿大郎當弟弟,和芫兒她們是一樣的!不可能的!”
“有啥不可能!咱大郎是長得差,還是不會讀書!?你對她們姐弟那麼好,以後肯定比對親閨女還對她親!以後大郎要是考了功名,做了官,那她就是官太太了!有啥不可能!?”方立忍不住連問兩遍,他可是早就看好的這門親事,“芩兒沒了娘,爹又那個樣子,要是再嫁個有惡婆婆的,這日子還咋過!?真到了咱家,咱可都是至親,還不是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方婆子聽他說了一番,也頗有些動心。要真是大孫子考中了功名,以後有機會做官,芩兒嫁過來,委屈是肯定不會受的!也沒啥勾心鬥角,婆媳鬧騰的。雖然他們家也就是鄉下人家,但的確是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餘氏皺著眉,“這事我覺得還是不成!芩兒壓根沒那個意思!她現在開著鋪子,辦著作坊,還種著番薯,眼看著的封賞在上頭等著。真要硬結親,還讓人罵我們貪慕外甥女的家財!最後親沒結成,反倒也不親熟了!”不是覺得自家兒子不好,而是倆人明眼一看就知道沒可能。馮波不行,她家大郎也未必就有那個能耐。
方婆子左右搖擺,猶豫,“家裡的家財,以後肯定都是文東的!咱們又不圖那些!”
“難保別人會這麼想,芩兒姐弟會這麼想!”餘氏說著抿了嘴,還是不能讓方立亂來,回家和爹商量下。
方婆子皺著眉,也拿不定注意。
方立氣的臉發青,餘氏這個娘們兒,一向都是胳膊肘往外拐!
回到家,方立不等她動作,就打發她去幹活兒,他去找方老秀才說結親的事。
方老秀才聽完他說的,一口回絕了,“這親事不合適!咱們都往外走,儘量都結了強親,話不是你說的?芩兒的造化不小,我明年就為她的親事跑跑!大郎就安心的唸書,親事可以晚些時候考慮,考個功名再說!”要是春季種番薯,那夏番薯和秋番薯就推廣起來了,最遲年底,就會有封賞下來。芩兒到那時十六,有母孝在身,晚一年也沒啥。有了封賞,親事絕對不成問題的!
“爹!?”方立沒想到他態度那麼堅決,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就一口回絕了。這比回絕馮家還要利索。他可是看了很久的,這門親事。哪能就讓裴芩這金蛋蛋落到別人家裡!?
餘氏本來就不同意,方婆子左右搖擺猶豫,聽方老秀才一口拒絕,並且已經有了規劃打算,也就不再想裴芩嫁到自家來的事。
家裡的人都不同意,只有方立,他就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