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羽兒身邊的人相比也不差分毫!
霽雲進了房間,已經有侍衛鋪了上好的毛皮在榻上,又小心的扶著那少年慢慢躺好。
霽雲緩步向前,在榻前坐了。姬二忙要幫著去褪下少年的褲子,後面的十二身形一閃,下意識的就擋在了霽雲面前。
“你幹什麼?”突然意識到有人這麼靠近,姬二猛地抬起頭來,聲音冷厲。
“無妨——”開口的是霽雲,“這般寒冷天氣,卸下衣衫,怕公子會傷情加重,我這金針便是隔著衣物也自可用。”
這話倒也不假,不過隔著衣物自然不如沒有遮擋效果更好。
阿遜原本幫霽雲施針,都是會掀開褲腿,只是近幾年,隨著兩人日漸成長,霽雲便不許阿遜再直接腿上施針,總是隔著衣物。到的後來,霽雲學會這套針法後,便完全不須阿遜幫忙了。
姬二一聽,果然不疑有它,忙道謝:“還是公子想的周到。當下解開那少年的棉袍,只留一條白色的襯褲。
十二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那姬二卻暗暗奇怪,這侍衛的表現也太過了吧?不就是施個針嗎,怎麼一副別人要壞他主子貞潔的模樣。
啊呀,不好,不會是這侍衛其實是斷袖,卻偏又不小心喜歡上了他主子吧……
姬二上一眼瞧霽雲,下一眼瞧十二,這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個不停,眼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到得最後,便是那少年也看不下去了,默了一下道:
“舅舅你下去歇息吧。”
啊?姬二這才晃過神來,大外甥這是在趕自己走啊!剛想反抗,霽雲也同時淡淡的一眼瞟過來,明明瞧著比羽兒還小的年紀,偏是那骨子裡自然散發出的高貴,讓姬二頓時心虛起來,暗暗後悔自己方才所想是不是太唐突貴人了?
便扯了一把十二:
“咱們在外面候著吧,別打擾了公子施針。”
自己要走,這疑似斷袖的傢伙當然也要走,也算是替那小公子解決了一大困擾。
霽雲伸手摁了摁少年的膝蓋,少年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剛想閉目養神,卻聽霽雲道:
“這套針法並不甚難,公子可用心記下——”
那兩朵雪蓮太過貴重,雖是對方自願,可霽雲的性格也不願虧欠於人。
話未說完,就被少年不耐煩的冷冷打斷:
“怎麼那麼多廢話,你自施針就是。”
霽雲皺了皺眉,也不知哪家的熊孩子,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便也不理他,回頭揚聲叫了姬二進來,邊講解,邊施針,姬二很快明白了霽雲的意思,忙小心記下。
那少年沒料到霽雲小小年紀,竟是比自己還處事穩重,兩相對比,倒顯得自己跟個無事生非的娃娃相仿,便重重的哼了聲閉上眼不再說話。
姬二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不把外甥的話放在眼裡還能好端端和羽兒同處一室的,看向霽雲的眼神兒瞬間崇拜無比。
霽雲深知少年這是痼疾,又是第一次施針,必然劇痛無比,便儘量下針輕柔些。
那少年倒也是個犟的,雖是疼的身體一次次痙攣,卻硬是一聲都沒哼。
好不容易施完針,霽雲已是出了一身的汗。看姬二的模樣,應該也已然把這針法記了下來,霽雲便起身告辭。
開啟房門才發現,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竟已下起雪來,和著孩子們的歡笑聲,甚至遠處,還有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一年的除夕又到了嗎?
看霽雲出來,十二忙跑過來,先把手裡的貂裘襖子給霽雲披上,又用雨披遮住上面,這才護了霽雲往住室而去。
姬二收拾好霽雲留下的金針,半晌終於道:
“雖是有些模糊了,可這套針法,阿呆當初委實也用過的——你說當初,明明把阿呆留給那個醜丫頭了呀……”
哪知自己嘮嘮叨叨說了半晌,床上的人卻是毫無反應,姬二愣了一下,忙就近檢視,才發現,自家外甥早已睡得熟了。驚了一下,旋即大喜:
別人不知,自己可是曉得,羽兒平日裡老是睡不著覺,經常睜著眼睛到天亮,何曾有過這般酣眠的時候?
原來這針法竟然如此玄妙嗎,竟不但可治療羽兒的腿疾,還有安神補腦的作用。
除夕夜的飯食雖不是如何豐盛,但因為是大災之後,能吃飽,還能吃上肉,已經是讓大家驚喜不已。
霽雲卻是怎麼也無法融入這祥和的氣氛之中,草草用了幾口,便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