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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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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卡文了。進度會慢點更,請多包涵。

二十二 。 崩潰(下)

青恩眨了眨和兄長同樣的墨黑色雙眼,略為帶著點剛清醒的迷茫,將視線移到了距離他不到幾步路,那個和他有著相同血緣,血脈相連的雙生哥哥身上。因為病著,什麼都吃不下而瘦弱的身體在望見攸慶的那一秒顫了一下,眼中填滿著不可置信和抵抗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

不想讓哥哥看見自己這副受盡折磨後的樣子。不想給任何認識他的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他只想要,那些人的腦海裡,存在的永遠都是以往那個健康活潑的林青恩,而不是現下著個只擁有殘破骯髒的身子和連他自己都厭惡的林青恩!

他看見哥哥的眼中充滿他所熟悉的驚喜,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他。用腳。

「不要… …」淚水一瞬間充盈了他的視線。他不想要被他看見,自己這副悽慘的模樣。

縱使沒有人跟他說過,其實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這輩子、別說是走,他連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可能都只會永遠是個夢想,而已。

自從他醒過來後,他不只一次趁著唐與衿將他獨自留在臥房裡,跑去洗澡時偷偷地想走個兩三步。因為男人過度的呵護,硬是讓他從醒來後就沒有腳著地過。為了避免腳部肌肉久不用而退化,雖然走路對傷痕累累的身子來說實在是另一種酷刑,但這種基本常識他還是有的。

他可不想等到被人踢出去的一天,竟發現自己連走路都辦不到… …

「不… …不要過來…」驚慌失措的低喊著,青恩的意識回到那一天… …

小心翼翼的扶著床頭上的鐵欄杆,少年緩緩地、謹慎的將全身的重量轉移到傷後便不曾真正使用過的腳上。卻震驚的發現,受過傷害的雙膝,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劇痛一瞬間從鐵絲曾經貫穿過的地方爆出,疼的他只能慘叫一聲,當下就腿軟的跌坐回床上,失神的大眼望著隱約傳來那日漸熟悉的腳步聲的門廊,久久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他再也不能走路了。

一輩子,他可能再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了。

一輩子,他可能再也不能用自己的雙腳走出一步了。

這…就是得罪他們家的報應嗎?用殘廢一輩子來支付讓葉老大失了面子的代價。

這個事實令一向好強的青恩感到無力,甚至連想死的念頭都萌發出來了,如果不是唐與衿實在黏他太緊,幾乎無時無刻都在他身邊。只怕他到現在已經自殺成功了吧?

「不…不要過來!」青恩絕望地望著步步接近的兄長,不明白為何他們要這樣子逼他。明明他都已經喊得聲嘶力竭的不是了嗎?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過他呢?那個叫唐與衿的男人是這樣,現在哥哥也是這樣…

為什麼… …都…不願放過他呢?

難道…一定要將他逼到絕路上他們才滿意嗎?為什麼… …

但是,少年不知道的是,雖然他已經竭盡所有力量叫喊了,但實際上,他卻連一丁點最細微的聲音都不曾發出過。

「青恩……」攸慶的聲音很遠很遠,那張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卻無比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幾步路了。

「嗚…不要…嗚阿…」青恩絕望的發出小貓般的微弱嗚咽聲,一直以來壓在脆弱神經上的重量終於突破了他最後的極限,豆大的淚水像是開了匣的水庫,洶湧而出。

求救的聲音出不來,淚水倒是真真實實的出來了。

近距離看的真切的唐與衿和攸慶愣住了。

那人的臉上,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

以往不論是怎樣子的痛楚,都不曾掉過一滴淚。鐵絲抽出關節的劇痛也好,點滴針頭扎入肉中的刺痛也好,他都沒有哭。

而在見到久違的親生兄長時,印象中堅強的少年卻哭了。澎湃湧出了淚水擰疼了溫柔擁著他的男人的心。

雖然談不上是瞭解這個極度自我壓抑的男孩,但唐與衿還是看得出來。那淚,不是那種喜極而泣,是一種放棄全世界的崩潰感… …

「…小恩?」攸慶愣愣地喊出小時後才叫過的小名,記憶中似乎打從七歲那年,他不再叫弟弟這個小名後,青恩就不曾再哭過了。

雙生子心靈的連繫讓他感覺到胸口上有如千斤壓迫著,不讓心臟跳動的窒悶感沉重的幾乎要讓他絕望。

這…就是你的感覺嗎?…小恩?

一陣心慌莫名的襲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