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這個念頭一上來,薄情瞬間被自己想法嚇到,馬上把它壓到心底。
梵風流止住笑聲,站對面看著薄情,唇角微微翹起道:“你心裡現想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咯。”
“那我就是釣魚吧。”薄情不假思索道。
“古有姜太公,用直魚鉤釣魚,今薄家少主,用簫聲釣魚,真是奇聞啊!”梵風流淡淡道,對薄情異於常人行為,沒有半絲驚訝。
薄情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淺淺笑道:“奇聞不奇聞,我可不管,只是想問問王爺,府上那位很會做魚廚師,有沒有隨王爺一起出行。若有,倒不辜負我用簫釣魚一番苦心。”
梵風流眼眸也輕輕一閃,含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本王倒覺得自己是一條魚,不小心被你釣了。”
“王爺即便是魚,也一定是條很不普通魚,能釣到你,是我榮幸。”薄情微微揚起下巴,眼眸中露出一抹自豪之色。
“廚師我帶了,但他可不是什麼魚,都會動手做。”梵風流負手身後,靜靜看著薄情。
“王爺還是讓他自己出來挑挑看。”薄情把簫重放到唇邊,悠悠簫聲再度響,簫聲隨著水波以,一層一層水面上散開。
起初,江面波光粼粼,並沒有什麼異樣,片刻後,江面上水波方向,發生了逆天改變,從原來從畫舫向四周散後,變成一波一波往畫舫方向翻滾。
約有半盞茶功夫後,忽然兩艘畫舫間水面上,出現了無數魚鰭,紅、白、黑,藏青
似乎江中所有魚集合到此,正等候著薄情他們挑選。
再這片刻,江面上水,似是被煮滾了一般,魚兒紛紛從水中躍起,畫面好不壯觀。
梵風流身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名,肥頭肥腦大漢,指著江面上道:“王爺,那邊那條銀白色,那邊那條紅,那條金黃色,還有那條圓,再有那些蝦”
隨著他聲音響起,逍遙大手一揮,一條條魚落他腳步邊大木盆中。
直到魚裝滿整個大木盆,大漢搖著手,不停大聲叫道:“魚夠了,夠了”
薄情簫聲一止,群魚散去,江面上再次恢復平靜。
梵風流與薄情並肩站甲板上,淡淡道:“薄少主,真很讓本王意外。”
薄情看著前方滾滾東流波濤,淺淺一笑:“意外!王爺是意外本少主武功,還是意外本少主這傾國傾城容顏?”她今天可沒戴面紗。
“本王眼裡,薄少主不管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中,都可以讓人驚豔不已。”梵風流語氣,說不出是欣賞,還是警告。
“那本少主,就當是王爺是誇獎我。”薄情妖嬈一笑道。
梵風流一笑,沒有否認,指著裡面道:“陛下剛把先帝喜歡一套圍棋,賜給了本王,薄少主有沒有興趣,跟本王殺上兩盤,再一起品嚐美食。”
“本少主榮幸至極。”薄情十分自通道,下棋,那是她強項。
於是,畫舫內,兩人各執一子,棋盤上進行一番較量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半個時辰過去了
薄情原來慵懶姿態漸漸坐直,素來自信雙眸中,第一次有不可置信、驚訝、震驚,三種眼神不停交替出現。
眉宇上魅惑之色,漸漸消失,換成了越來越多凝重,風情萬千目光也越來越陰沉,落子速度也越來越慢,反觀梵風流,一如剛開始從容淡定,似乎勝卷握。
“怎麼會這樣?”薄情看著棋盤,不敢相信看著梵風流,失神端起桌子上茶杯,猛灌了兩口。
“你輸了。”梵風流淡淡道。
輸了,她輸了,真會輸,她可從來沒有棋盤上輸過,這可是她強項,她怎麼可能會輸呢?
原本,她還想隱瞞實力,假裝輸給梵風流,沒想自己拼全力,依然是輸給了他,心裡不由一陣波濤澎湃。
梵風流,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再來。”
薄情似是不信邪,玉手從棋盤上面拂過,黑白兩色棋子馬上分開,重落入棋匣中。
兩人重開局,薄情執白子先下,你一子,我一子
梵風流一直含笑看著薄情,他棋一直下得很好,以致龍城,已經沒有人敢他下棋,自從父王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下圍棋。
梵青冥曾經跟他說過,跟他下一盤棋,會讓他懷疑自己,是一出生被水浸過腦子,而父王跟他棋,只有無奈嘆息後來,心裡一絲苦笑,再也沒有人跟他下過圍棋。
薄情一生中從未像此時,精神如此高度集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