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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臉絆紅,嬌啐道:

“爺爺,好沒來由,拿我來取笑。”

祖孫二人談笑之間,已出了保定城外。姜鳳瓊姑娘提議去找朱師叔。姜老頭子思量再三,嘆道:

“我本不願去找朱紅燈,我是不願你一生在波濤險惡中過活。你是女孩幾家,我不放心你參加他們的事業。只是你既然想去,我又答應了丁劍鳴代他尋找丁曉,看來了曉多半已在義和團中。朋友一諾,重於千金,沒說的,我只有到山東朱紅燈處一探了。”

一路上他們提心吊膽,防備追捕。姜翼賢把孫女兒易釵而棄,打扮成一個英俊的男孩子,揀僻路,曉行夜宿,一路提心吊膽,誰知一到山東,卻又發生了件事,叫姜老頭子臨時改變了主意。

那日祖孫倆到了一個小鎮歇腳,天已垂暮,遂胡亂投了一家客店。這家客店根小,只有幾個客房,姜老頭子發現對面客房的住客,是一個英姿飄颯的少年,當自己走入房時,他突然起身注目。姜老頭子的眼光方與他接觸,他似有所警覺,喃喃自語道:“天黑了。得掌燈了!”於是添油燃燈,放了好多條燈蕊,把火弄得很亮。弄好之後,斜躺在炕上,布簾子卻沒有放下。

姜老頭子心中一動。他老於江湖,深知單身旅客,投店之後,吃過晚飯,多是急於安歇,好早起趕路。但這少年卻沒來由地把燈火弄得很亮,既非看書,又非做活,而且開啟門簾,其中顯然別有用心。

姜老頭子不作聲響,叫店小二弄茶備飯,也故意不放下門簾,把燈火弄得很亮,他和姜鳳瓊姑娘在房中吃飯,自己嘀咕道:“這間店房發悶,開啟簾子通通風吧。”

姜老頭子暗暗留意這少年,見他眼角原自飄向自己這邊。一聽了自己這話後,忽的起立,打了個呵欠,自言自語道:“得睡覺了。”於是輕輕把布簾放下,乘機又瞅了姜鳳瓊一眼。

姜老頭子瞧在眼內。越發犯疑,猜想到他放下布簾子,必然是因聽了自己的話,恐怕別人懷疑他,所以才故意掩飾:而他一再注視自己的孫女,必非正經旅客,姜老頭子再詳細地審視自己的孫女兒,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姜鳳瓊生得壯健,舉止原就像男子,這一打扮,除非和她相處一起,才辨得出。這個少年,只是和她對過“盤子”(面子),又在黃昏日落之後多時。怎的會瞧出什麼綻破?姜老頭子越想越犯疑。

姜老頭子老於江湖,可是這番卻猜錯了。這人並非不良少年,而是武林名家子弟,這人便是太極陳之侄陳保明,他是奉朱紅燈之命到河南去的。陳保明為人素來仔細,而且他奉義和團總頭目之命,進行秘密活動,自然對什麼人都有戒心。他見姜老頭子長鬚飄飄,卻無一點龍鍾之態,已自留心,忽地在姜鳳瓊經過自己門前時,給他發現姜鳳瓊的耳珠,有一個小小的耳環痕(練武之人,眼力較常人為好。陳保明更因自小就學太極正宗功夫,更是幾可昏夜見物,)他也心裡起了懷疑。猜不透姜老頭子他們的路數,探伯是官府中人,喬裝偵伺他的。

“兩方都已犯疑,各自提防。當晚姜老頭子看孫女兒熟睡後,暗暗起身,正想偵察對面少年,忽聽得對房也有微微聲響,他心中偷笑,疾地捲簾飛身上屋,直似飛絮沾塵,毫無聲息(穿簾飛掠上屋,趁那少年客人未出來之際,又輕輕一點屋面,徑自飛越屋脊,伏在少年客人的房上。這時那少年方輕輕升了房門,探頭往外偷望,他見沒人,也飛燕似的竄上了姜老頭子的房上,用“珍珠倒捲簾”之式,雙足鉤著瓦簷,徑自向姜老頭子後窗張望進去,這時少年背向著姜老頭子,他竟未發現自己房上也伏得有人。

姜老頭子見那少年看得出神,暗暗冷笑。他一閃身便入了少年房中(那少年出來時,匆忙間可沒關上門)。只見房中掛著一口劍,一個暗器囊子,可沒有什麼行李。姜老頭子好生奇怪。這個倒像沒有惡意,否則為什麼不帶兵刃?姜老頭子急竄出來,伏在後邊瓦面上,下身倒懸,只露出個頭。這時見那少年方回首過來,好像微微咦了一聲,張首四顧。姜老頭子急把頭一縮。疾地將一粒石子,射進少年房中。少年一聽聲息,大吃一驚。急忙閃回房中。姜老頭子也趁這個時機,一長身予,飛越過兩間屋脊,回到自己的房內。這是姜老頭子轉移那少年注意的江湖老手之法,要不然真會給那少年發現:

姜老頭子回到房中見姜鳳瓊睡得正濃,聞一聞也沒悶香氣味,放下了心。他是打算那少年若有什麼異動,就把他結果的。這也是陳保明幸運,沒帶兵刃,沒帶暗器,只是想偵察一下,沒什麼壞心。要不然他就是不死,也受重傷。

姜老頭子回到房中,故意咳嗽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