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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身份的義和團首領,不能不講“過門”(江湖手續〕,守規矩,兩邊的總舵主相會,哪能輕舉妄動。他忍了一口氣,喝問朱紅燈道:

“朱總頭目親來指教,那好極了!你有什麼說的,在下洗耳恭聽1”話藏機鋒,暗露殺氣!他是想在“道理”方面,也克著朱紅燈,這樣再動手開招,傳出去也不致受江湖閒活。

朱紅燈邁前一步,劍眉倒豎,虎目放光,向沙家兄弟一掃,哈哈笑道:

“王總舵一世英雄,如何為好人所蔽!玉總舵可知道這兩個是什麼人?來歷?淵源?身份?”

王子銘隨著朱紅燈的目光,愕然注視沙家兄弟。他一聽朱紅燈竟不先談大刀會與義和團的糾紛,卻先喝問自己兩個“手下人”的來歷,話中有因,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正待反問。忽聽“當”的一聲,沙守義信手抄起一個茶杯,摔在地上,面上卻陰惻惻地笑道:

“朱總頭目果是英雄,會偷到人家弟婦處過夜,又會挑撥離間,只王總舵主須不是杜真娘,也會聽得進你的遊詞,為你所用!”這話說得刻薄陰毒,無異暗指朱紅燈與杜真娘有什麼勾搭。這一技冷箭,不止射向朱紅燈和杜真娘,而且也射向王子銘,王子銘的弟婦如真與外人勾搭,那照當時的看法,王子銘也是尊嚴掃盡,落人恥笑的。王子銘果然又給沙守義再煽起怒火,細想朱紅燈等一行人都是借真孃的女營作立足之地,果然不易說得過去。但若三面對質,自己又覺得很是尷尬。

王子銘正在躊躇,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笑道:

“王總舵可還認得老朽?三十年前我曾到過山西見過令師,那時王總舵還在學藝。也許王總舵不記得老朽,可是說起翦二賤名,總該有個印象。老朽生平從未說過假話,你也應信得過我不會誣衊他人,老朽與他們二位貴賓也有點小小過節:王總舵,你真夠面子,居然有一位當今皇上的特等巴圖魯來做你的手下!”

翦二先生此言一出,王子銘立即嗖地跳將起來,這翦二先生是江湖前輩,王子銘也素聞他正直不阿。他這樣說,王子銘雖然尚未敢信,但卻不能不先拋開杜真孃的事情,要沙家兄弟先與他對質。

但就在王子銘跳起的剎那,忽聽得叮噹的兵器碰磕之聲,沙鳴遠的一對三稜透甲錐,已驀地向翦二先生的頭上壓下,旁邊的太極陳鬚眉掀動,一展青鋼劍,便替翦二先生擋住了沙鳴遠的奇門乓器。

變出不意,疾似流星,太極陳青鋼劍斜斜一拍,急轉身驅,方待進招時,沙鳴遠雙錐突地由合而分,“流星趕月”,一點面門,一刺胸膛。太極陳沉著應變,劍隨身轉,閃展騰挪,連讓三招。沙鳴遠身手迅疾,第四招又連環攻到,“飛雲掣電”,左錐直截下盤,右錐翻身反膏斜砸,悠悠地夾起兩股勁風,身法之快,無以形容。幸太極陳也非弱者,他以靜制動,“敵不動,己不動,敵一動,己先動。”靜如處女,動若脫兔。沙鳴遠三稜透甲錐挾風襲到時,他只微微一閃,左腳外滑,連用太極劍“行功盤步”,“烏龍攪海”,真如風馳電閃般的,剎那間沙鳴遠又是雙錐走空,給太極陳繞到身後了。沙鳴遠暗叫不妙,仗著身手迅疾,反避遽錐,“蘇秦背劍”,一轉一旋,只見寒光掠閃,錐射銀輝,兩般兵器,又由分而合。

太極陳與沙鳴遠兩人功夫,都是武林罕見,電光石火之間已拆了五七招。這時大廳上頓時大亂,沙家兄弟黨羽紛紛出手,韓季龍虎吼一聲,銀花雙奪一分,加入戰團。上官瑾的描金扇也倏的凌空飛舞,展開了點穴手法。

這時王子銘傍著杜真娘站著,見手下突然出手,頓時呆住。朱紅燈亮出翼王的龍吟劍,吧嗒一聲,把擋在他面前的一條七節軟鞭截斷,虎跳過來。王子鉻只道朱紅燈要來挑戰,掙然一聲,單刀也已亮出。忽聽得朱紅燈大叫:“停手!停手!”突然又有兩個手下奔上去,急忙搶將朱紅燈纏著。

在眾人混戰之中,翦二先生身形飄飄,在刀槍劍戟叢中,左穿右插,繞過好幾個人的阻擋,奔上來驀地大聲喝道:

“王總舵,你是大刀會的當家,怎的不將手下約束!難道你怕對質?你要包庇胡虜的奴才?”

王子銘給翦二先生一喝,臉辣辣的拄不住了。今日之事,確出乎他意外,手下的人,竟沒人聽他號令,擅自出手,而沙家兄弟的武功,也好到出奇,他不能不疑惑了。他雖糊塗一時,究是曾經風浪、有江湖經驗的領袖人物。他單刀一閃,跳將出來,振臂大呼道:

“大刀會的人趕快停手,不準混戰!”

可是儘管他大呼大喊。沙家黨羽卻沒人聽他的。翦二先生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