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為什麼他有時粗暴有時溫柔?為什麼他常常看著幾封信怔怔出神?為什麼他那麼愛惜這件盔甲甚至超過他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他老是對著夕陽說那麼多的話?
胡族少女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仇恨帶著好奇,這是一種怎樣奇怪的心態啊。
李郃洗好了鎧甲,撫摸著上面留下的幾個刀痕,不禁有些心疼。剛剛在衝殺的過程中,為了保護懷裡的婧姬,他用身體擋了幾刀。他的身體自然無恙,鎧甲也沒被砍破,月兒的手藝可不是蓋的,但甲葉上仍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刀痕。
李郃將鎧甲掛到了坐騎上,返身回到河邊,一把將看著河水發呆的婧姬抱到了懷中,在少女的驚呼聲中拿一塊沾溼了的布條為她擦起臉上和手上的血漬來。
婧姬拼命掙扎著,撇開臉不讓他擦。
李郃捏著下巴硬將她的臉面向自己,道:〃你自己不懂得擦臉,我幫你擦還不願?!〃說著指向那邊被綁在馬旁的幾個胡族女子,又用手指在她美麗的脖頸上輕輕一劃,口中〃哧〃了一聲,嚇得少女嬌軀一顫。
她聽不懂他的話語,但是她卻知道他動作的意思。當那沾溼的布條再次撫上她的臉頰時,她不再反抗掙扎了,但眼睛仍是充滿憤怒和仇恨地盯著他。
李郃並不在意,他本就沒想過讓這個胡族少女死心塌地愛上自己,他知道那不可能。他現在扮演的是侵略者、是壞人的角色,他是來殺這個少女的同胞的,還弓雖。暴了她,他們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又怎會、怎能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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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第一百三十章 少女婧姬(3)
他原本是準備將婧姬當女奴的,供他練功和發洩便夠了。可是幾天下來,他發覺自己越來越被這個胡族少女吸引了。她的容貌,她的嬌軀,她那清脆的聲音和他聽不懂的胡語,都讓他愛不釋手。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李郃的,是她的倔強,她的性格,甚至是她看著自己時眼中那如火焰般的仇恨和憤怒。
為什麼?李郃不知道。但他知道,婧姬現在是他的女人,將來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他不會放棄她,他要帶著她回夏國。至於是當女奴還是妻子,都無所謂了。
於是,第一次的,他沒有讓手下將那些胡族女子殺掉,而是帶著她們。為的便是以她們的生命來威脅婧姬,讓她乖乖跟在他身邊。
這些天來,婧姬一直都與李郃同乘一騎,坐在他的懷裡。每當太陽下山,全營停下來吃飯和休息的時候,李郃就會帶著她,騎馬踱到高點的地方,然後面對著夕陽,跟她說很多很多的話,說自己的前世,說自己的今生,說自己的痛苦,說自己的快樂,說自己對眾女的思念,說自己對殺戮的感覺。
李郃知道婧姬聽不懂,正是因為她聽不懂,他才與她說。在這異國他鄉征戰的日子裡,他感覺到了孤獨,深深的孤獨。有很多的話,他沒法跟楊堇、古康他們說。於是,婧姬成了個最好的傾訴物件。
婧姬也很困惑,她不知道這個惡魔每天為什麼要面對著夕陽跟自己說話,她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麼,看著他說話時那時喜時憂的表情,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懂得夏語的衝動。
婧姬有時也會說話,但她的口氣是質問的,或者是咒罵,又或者是喃喃自語,每當這時,李郃都會停下來,讓她說完,然後又繼續說自己的話,看起來就好像兩人在對話一般,可實際上兩人都聽不懂對方的話,兩人所說的話也根本沒有一點的聯絡。
鐵蹄仍然在青綠的草地上賓士著,刀槍仍然泛著寒光,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
李郃帶著虎營不斷製造自己位置的假向,他甚至派出幾個十幾人的小隊,趕著一大群劫來的牛羊和馬匹到處跑,引得胡族王庭及各部族的大軍一直摸不清他們的方向,只能大概地圈定他們活動的範圍。
而實際上,自從那日抓了婧姬幾女後,李郃他們便沒再攻擊附近的胡族聚居地,因為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胡族的幾個部族都在集結著軍隊,一副戰備的狀態。李郃便知道,胡族王庭該有反應了,立刻決定只留下幾百人分幾股小隊,帶著大批牛羊馬匹做疑兵,其他人則跟著他進行大迂迴,準備進攻胡族王庭。
一路上李郃他們並沒遇到胡族的主力大軍,只有一些小股的部族軍隊,都被他們消滅了。而每次李郃出手,婧姬都在他的懷中,看著自己的族人被那長斧砍得稀爛,剛開始她掙扎、她哀求、她尖叫,漸漸地,她知道沒有用,族人要殺這個惡魔,惡魔更不會放過族人,他們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