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記得嗎?陳釗野的身上全是疤,他還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他的包裡除了藥,還是藥,他吃安眠藥,一把一把的吃。那都是他所謂的家人給他的,匡放去了,能有什麼好下場?”
“雖然匡放不是我親生的,也不是陳釗野的,是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陳釗瑤的兒子。但我養了,那就是我的。”
“陳家要是來搶,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匡晟轉過來,他陰鷙的表情讓本來因為中二發言而想笑的陳若輕在下一秒就把笑意斂了回去。
李禮雙手垂在身側,“可是我們怎麼可能爭得過陳家就算豁出了性命,在陳家的眼裡,不過也就跟死了幾隻螞蟻差不多。”
“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匡晟抬手就將菸灰缸狠狠砸向了書桌對面的牆壁,玻璃材質的菸灰缸,碰到牆壁,直接全成碎片,悉數落在了地板上。
陳若輕:“國慶之前,我發現你和匡放的資料被人調去了,調取人的許可權高過釗哥,所以釗哥準備的那幾層保護牆全被撬開了,但幸好當時做了二手準備,其中穿插了虛假的資訊。”
“不過,由於當時給匡放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他資料的安全係數沒有你的高,他的資訊全被調走了。”
匡晟閉了閉眼,臉上居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類似於絕望的神情,還有疲憊。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調取資料的人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不是陳家的,是孫家的。孫家跟陳家的關係並不深厚,到今天為止,你跟匡放的資訊沒有再被檢視過,陳家那邊也沒有動靜。所以我判斷,調取資料的人只是想知道點什麼,並不是想做什麼,所以陳家到現在根本還不知道陳釗瑤的孩子叫匡放,更加不知道匡放在東城。”
“當然,我們也可以做最壞的打算,比如陳家發現了匡放的存在,要帶他走。可匡放已經成年了,他已經定型了,按照陳家養孩子和對孩子要求的標準,他們有可能瞧不上匡放。”
“”匡晟差點跳了起來,“他們還敢瞧不上匡放?也不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一群心理畸形的怪物。”
李禮讓陳若輕退後,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陳家後來領養了一個孩子,叫陳嘯鳴,他的出生年月與匡放是一模一樣的。圈內基本上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個替代品,但大家都樂意做這個表面功夫。”
匡晟抬眼,“還有什麼?”
“還有,陳嘯鳴參加了物理競賽,賽點就在東城。”
“他在上個月來過東城,”李禮定定地看著匡晟,“匡放的朋友,格子言,也參加了這場物理競賽,他們在同一個考點。”
李禮:“我跟陳若輕猜測,匡放身份洩露,可能就是和格子言有關。不過我們並不是說格子言洩密,他是個好孩子,他甚至都不知情。我們的意思是,格子言只是其中的媒介,不是他導致的,但與他有關。”
匡晟沉默地聽著,他的煙已經抽完了,可菸灰缸剛剛被他丟了出去。
陳若輕和李禮對視一眼,一齊扭頭在書房裡尋找著看有沒有新的菸灰缸。
結果還沒來得及邁步出去,就看見匡晟直接把菸頭按在了大腿上,這季節的衣服布料還薄得很,直接就冒起了青煙。
匡晟跟感覺不到疼似的,他把滅掉的菸頭往桌子上丟去,“實在不行,我就送匡放出國。”
聽到這裡,李禮終於面露難色,“可您不是跟我們說過,小放喜歡格子言嗎?他能樂意嗎?”
匡晟坐著椅子轉圈,一連轉了好幾圈,他終於停下,開口說道:“那就把格子言也打包帶上,一塊出國。”
李禮的臉上還是有愁意,“但是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在國內那麼多好朋友,這”
匡晟拍拍褲子上的菸灰,“那把夏婭那幾個也帶上,夏婭好像談了個物件,把她物件也帶上。誰捨不得爸媽的,給錢,把他們爸媽也送出去。對了,李禮你既然這麼操心,你也跟著去。”
“”
李禮深呼吸好幾次, 陳若輕又接上,“你以為去了國外,他們就抓不到匡放了嗎?”
匡晟看向陳若輕, “那為什麼當年釗哥要帶我出國?”
“你都說了, 那是釗哥,他是陳家的人, 知己知彼, 他有一萬個辦法和陳家抗衡。我們不是。”
“我們只能慶幸釗哥在一開始就把你的身份給藏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不知道匡放的。我們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調出資料的人不會將匡放的存在告知給陳家, 要是陳家知道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