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那是什麼?我的房間號?六號房間?”
他甩了一張牌,“六。”
“我不明白。”
“六!”
這彷彿是我能得到的最明確的指示了,我走到大樓裡面,穿過一道沒有門的拱門,沿著走廊向前走,鞋底在硬木地板上發出聲響。走廊兩側都有門,牆壁上抹著灰泥,沒貼桌布,通往二樓的樓梯在後面。樓內似乎沒有安全出口,塞班島的防火視察員顯然翫忽職守。
好了,六號房間,我在門牌上註明六的房門前停下腳步,轉動門把手,發現門並沒有鎖上。一雙拖鞋擺在房門裡面,我換了鞋。淡黃色的灰泥牆上空空蕩蕩,一扇掛著窗簾的大窗戶面對著樓旁的一層木房子,雖然小樓的外觀是西式的,而裡面的格局卻完全日本化:地毯是上好的草墊,被子鋪在地上當床,兩隻坐墊擺在低矮破舊的柚木小几前;沒有壁櫥,但有一個掛物架;唯一一個能讓任何非日本旅遊者感到認同的東西,是一隻帶鏡子的梳妝檯。
我的旅行包就放在梳妝檯上。
我檢查了包內的東西,找到了我的勃朗寧手槍,我裝進槍裡的彈夾與兩個備用彈夾看起來似乎沒人動過。我握著手槍,抬起頭,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或者說是一位持槍牧師的狂亂的臉。
然後,我仰頭注視著天花板,不是為了得到上帝的訓示,而是在思索“西醜坎”的話:那個女人,“艾美拉”,就在第二層
那麼,我應該怎麼辦?上樓去挨著房間敲門?帶著我的手槍,以便在需要時給人以祝福?
一聲敲門聲驚嚇住了我,我不知道是把手槍塞進旅行包裡好,還是插在腰間,用黑外套遮蓋著它好。
“奧列瑞神父?”
蘇朱克局長的聲音。
“是我,什麼事?”
我把手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