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更加濃烈。
甄府中甄老爺帶著甄克守也去赴宴,甄鈺倒是沒什麼感覺,如今這不過是個開頭而已,將來如果他登上了那個位置,擁有的女人將會更多!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陷入其中。
望著天邊懸掛的一輪明月,她忽然有點兒想念計世宜了。
轉眼便過了年,冰雪消融,春水解凍,料峭的春風挾裹著寒意陣陣襲人而來,但要不了幾天,柳梢枝頭便會點染出影影綽綽霧似的綠意,等到了二月裡,便是一片綠瀑似的輕柔婉約了!
那時,也是她和夏見澤、計世宜陪著福清公主離開上京,踏上南下路途的時候。
臨走前,甄鈺做了個決定,將那隻首飾盒送給丁睿儲存。
兩人約好在以前約見的茶館見面。
“丁睿,這個盒子我只能交給你,即使什麼也發現不了,你也幫我好好儲存著吧!”甄鈺輕嘆,最後瞧了一眼,輕輕推到丁睿面前。
她使盡了法子,對著這個盒子裡裡外外、反反覆覆研究琢磨了無數個夜晚,可惜至今仍然不能找到什麼玄機。她不得不說服自己相信,這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首飾盒,是她和丁睿想多了!
如今她就要陪著福清公主南下,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這樣東西,還是交給丁睿最為合適。
丁睿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滿的瞧了她一眼,顯然不太高興。當初丁睿一得知她被選中陪同福清公主出嫁就曾找過她,表示可以幫她設法推了此事,不料甄鈺卻堅持不肯,最後弄得兩人還不歡而散。
丁睿哪兒知道甄鈺的苦衷?此事乃皇后當眾提議,皇帝也親口允了,無論丁睿用什麼法子幫她推了此事,等於同時得罪了帝后。她不想因為此事對爹孃、對甄家造成什麼影響。
“丁睿,”甄鈺好笑道:“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吧?”說著輕嘆道:“如今賈氏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賈家也不復存在,當年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相信我娘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丁睿,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我也希望你今後和榮昌公主能夠和和美美的過下去,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你。”
丁睿輕輕冷笑一聲,說道:“是麼?所以,你就非要跟著計家那小子去?哪怕送上性命也要跟著他一起?”
甄鈺心頭一跳,目光有點兒躲閃,吱唔道:“你、你——”
丁睿見她這樣由不得好笑起來,說道:“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的,這可不像從前的鄭寶兒!”
丁睿話一出口兩個人頓時都有點兒尷尬起來,畢竟當年的鄭寶兒和丁睿之間那可是戀人的關係。
甄鈺一窘,訕笑道:“你怎麼會知道?”
丁睿笑道:“這上京城裡能夠瞞過我的訊息還真是不多!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便再說什麼,這個給你,”丁睿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普通的銀灰色香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開啟看看,也許,會對你們有幫助。”
甄鈺一怔,雖有些狐疑仍是接了過來,攥在手中捏了捏,笑道:“我記住了,謝謝你!”
丁睿彈了彈袖子,淡淡道:“如果你出事了,我會結果了邵琬清做個了斷,如果你回來了,我把她留給你——你現在不恨她了嗎?為什麼還要留著她?”
邵琬清,甄鈺一時有些恍然,腦海中那個影像似乎也有些模糊了,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當年的恨那麼刻骨,那麼銘心,以為天荒地老都不會忘記。可是如今想來,卻是漸漸的淡去了。她自認不是聖母,可也不是一味將自己關在仇恨之中的人。
恨人的滋味,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先留著她吧,”甄鈺自嘲笑了笑,說道:“橫豎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她想改變命運,卻選擇了一條最可悲可恨的路!結果不但失掉了本心,也失掉了原本可以改變命運獲得幸福的路!”
萱娘、榮昌公主,本質上還不是同她一樣各有苦衷?她們不甘命運任由他人擺佈,她們同樣在夾縫中求生存、求一線生機,可是卻不像她,專門只想著玩弄手段耍小聰明,損人利己,最後卻報應在自己身上!
當年自己的孃親邵心萍那麼好的手藝,若是她肯學,孃親怎麼會不願意教給她?即便她沒有天分不肯學,肯老老實實的做點小生意,孃親也還是供得起本錢的。但是她偏不!
丁睿沉默了片刻,輕輕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聽你的便是。這個首飾盒就暫時放在我這兒吧,等你回來,我再將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