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尼將手覆於長刀,手肘一扣,那長刀入鞘,“如今大將軍已逝,四孃的幾個阿兄都不是出挑的,也就指望著四娘能嫁一門好親事,若是四娘想回頭,想來崔家自然還會接納四娘,何況,如今四娘議定的那位夫婿,可是很中意崔家的。”
女子冷嘲一聲。
“那國師的建議,是要我回去?”
“非也,我只是替四娘指一條路罷了,四娘確實是一把好刀,但四娘是要入與那些庸碌女子們一般的刀鞘,還是拔刀指天,替自己博一命,四娘自己選。”比丘尼輕輕一笑。
女子看著眼前比丘尼的神情,她倒也沒露出太多的情緒,而是挑了挑眉。
“國師是在激我?”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比丘尼道,“我確實是在激四娘。”
“雲中白鶴,非燕雀之網所能羅也。這世間本就對女子苛刻,欲生羽翼,便先折腿;若學疾跑,先鎖鐐銬。待稍稍有了贏了那些庸碌男子的苗頭,立刻讓千夫指著說女子心不正,道不得,再用牢籠封起,尋了日子再賣了去。世間有才女子本有萬千,卻也耐不住這般磋磨了。”比丘尼繼續道,“當然,我自然也不會逼迫四娘,四娘可以做自己的選擇。”
“這是前往安西的通牒,裡面的出城關單皆已安排好,四娘哪日想開了,便隨著城東甲七客棧的商隊,一同出發便是。”比丘尼站起身,雙手合十,起身離開了。
門開,破茅草屋子裡,驚起了不少的灰塵。
女子將那通牒捏在手裡,她低頭掃了眼那柄橫刀。
橫刀,不過是她一時的妥協所配,骨朵,才是她真正的最稱手的武器。
她緩緩閉上眼睛。
好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