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魂術傷了他家娘子麼!哼哼!偏偏還為自己找個那麼彆扭的藉口。
想了想,他又側頭,有些好奇的看著東方夜,問道:“看王妃的樣子,似乎真的對自己中了控魂術毫不知情呢。不過,不是說控魂術是西臨國的秘傳之術,百無一失的麼,為何會對王妃半點作用也沒有?”他覺得奇怪,難道是他們家王妃太厲害了,根本不受控魂影響?!
本能地蹙眉抿唇,東方夜蒼白無力的神情里居然漸漸有了一絲肅然,默不做聲。
“主子……”雲陽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麼,東方夜正抬眉瞪他,“不是早……早跟你說過,在私底下,你只是我的師弟,而不是什麼手下……”
這少年不過是他兒時救過一命,從此便一直跟隨他左右,後來同一師門下學習,他學的劍術,他學的醫術,學成之後,仍是未改初衷。
“好吧。師兄。”雲陽雙肩微聳,不由低聲喚道。忽而間,他的眼神裡饒有趣味地亮了起來,笑吟吟的問道:“師兄,您說王妃真的能幫你治傷嗎?”
其實,東方夜的傷對他而言也不算是真有難度,適才不過是見花朝對東方夜甚為惱火,所以才把話說得重了一些。
東方夜微微喘息,嘴角卻是浮現一絲傲然,“她說能,自然能。我的……娘子怎麼會真的舍……捨得讓我受苦呢!”
“是啊。看起來王妃的心裡似是對您在意得很吶,您這一受傷,差點就要把人家嚇哭了。”瞧著東方夜受了重傷還一臉嘚瑟的樣兒,雲陽稜了他一眼嘖嘖嘴,繼而又出人意料地調侃道:“不過,想起王妃剛才那兇起來的模樣就跟河東獅吼似的,嘖嘖,也虧您受得了。”
然而,待他忿忿說完,卻並未聽到東方夜的任何回應,他側頭望去,就見在人後一貫寒涼森冷的他此時笑若遊絲,眼神深邃。
“師兄……”雲陽擔憂地輕輕皺起了眉頭,略有失神地看著他的笑臉。
或許,恐怕連他家主子自己都還不知道此際他臉上那樣的神情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剛剛卻看得分明,那蒼白的眉宇間分明沾染著一縷毫無察覺的沉溺。
“嗯?”東方夜渾然不知地看他,滿眼探究的神情。
雲陽精緻的俊臉巴巴地皺起,輕輕地問:“師兄,您確定您如今還站在戲外嗎?”
東方夜眉頭一皺,冷冷問道:“你、你想說什麼?”
稍作遲疑,雲陽動了動嘴,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怎麼覺得您早就入戲了還不自知呢?”
看著他仍是一臉不解、沉默不語的樣子。雲陽只得暗自哀嘆,換了一句直接明瞭的話,“您是不是對王妃動心了?”
——
半個時辰過後,花朝果然從外帶著一株雲陽從未聽過的曼陀羅花趕了回來。
並不理會雲陽眼裡的好奇與訝異,她自顧自的將藥劑工具準備好,然後將兩個小廝遣了出去,只留雲陽在房內幫忙。待房門重新關好後,她又轉而至榻前,面有憂色看著東方夜,“可能還是會很疼,你要忍著點。”
他蒼白的容顏上仍舊不見一絲紅光,卻眨著眼睛傻傻一笑,吃力的道:“有娘子在,小夜夜不怕。”
花朝應了一聲,接著用白布掩住口鼻,麻利地將秀髮盡數包入白布之中,講究地淨了手。封住東方夜的穴道,她持刀試探面板的反應,隨即手法輕盈迅速地以小刀剖開東方夜的左胸傷處……
雲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幾乎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整個過程中,這個小小的女子鎮靜沉穩得讓他歎服。他暗歎了口氣,心裡說不出是震驚還是什麼的,但不得不承認,她的手法絲毫不遜於他自己。
待到最後一步,好不容易將那枚暗器取了出來,花朝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把扯下包著口鼻和黑髮的白布,道:“縫合傷口的事情由你來做。”
“是。”雲陽好不容易才從中回過神來,雖未多言,但看著花朝的眼神裡明顯有什麼不同。
等包好傷口,喝完藥,東方夜終是疲憊不堪地閉眼睡去。
而他這一睡,竟是兩天一夜。
東方夜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許是幾個時辰,也或許只是很短的時間,醒來的時候,窗外依舊是那黝黑無光的夜幕。
室內燭光搖弋,溫暖柔和。
東方夜很是虛弱的睜開雙眼,眼中除了女子小小朦朧的身影,再無其他人。他眨了眨眼,就看到——她趴在他身邊,似乎睡著了。
東方夜側頭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任由視線越來越清晰的將那張瘦小的身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