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是不是也該對於心中越發好奇的她稍稍留情呢?!
上身微側,他那雙寒冽的眼沉沉望住莊嚴,玩味地道,“難得聽見先生開口求人,倒不知先生與本王的王妃是何關係?”
莊嚴想了想,眼神清冷,只道:“只是一位故人之女。”
聽到答案,東方夜默了默,正眼看著莊嚴良久,神情裡像是終究相信了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問道:“本王看王妃現下的模樣似在家中過得並不怎麼好,既然她是先生故人之女,那先生為何沒有去西臨國幫她呢?”
聽到此話,莊嚴斂下眉目,瞳色裡閃過一絲幽暗,話音裡也有些許飄忽,緩緩答道:“人各有命,路是她自己的,該怎麼走也是她自己的事,旁人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先生高見。”東方夜扭過頭,只是意味深長地勾了一勾唇。靜默片刻,他忽然問了一句,“先生在九王府擔任管家之職有多少年了?”
莊嚴聞言微微一怔,不知道東方夜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瞧著他那沒有一絲起伏的臉,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徑自回道:“快有十年了。”
九年前他意外受傷,生命垂危,是東方夜救了他。之後,他為了報答這救命之恩,便答應東方夜當十年的王府管家。如今期限只剩下三個月,他就可以離開了。
“時間過得還真快啊。”東方夜聽他這樣一說,忽然陷入點沉思之色。隨後,他淡淡地問道:“先生若要離府,打算前往何處?”
莊嚴不緊不慢地答道:“莊嚴尚未有打算。”他孑然一身,去哪裡還不都是一樣。
東方夜在他面前沉吟片刻,終於淡淡地開了口,“先生若是喜歡,便留在府裡吧。”
莊嚴微微一驚,偏頭盯著他波瀾不興的一張俊臉,心裡奇怪得緊——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挽留他的!
東方夜不再說話,看了莊嚴一眼,轉身踏進寢房裡。驀地,他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復又轉向莊嚴道,一雙瞳彩透明的幽黑眸子深不見底。
“對了,先生可知道馭獸之術?”
莊嚴有些愕然,微微搖頭,“莊嚴從未曾聽聞過此等術數。”
“是麼?”東方夜聽此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只是若有深意地笑了一笑,旋身就走。然而,那潛藏在眼底裡的反而是任誰也看不透的詭譎。
呵,人人都嘲笑他娶了一根草,誰知他卻是撿了一個寶。
這可真是個相當讓人意外的大驚喜吶!
……
重回床榻,東方夜卻是睜著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房門處,等著某個幹完壞事的女人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花朝終於於巳時末趕至回府。
室外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清晰地傳來,隨即就見花朝的小黑影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走了進來,一路上還被挪了位置的矮凳絆了一下。他聽見她小小聲的咒罵,禁不住壞壞笑了起來,緩緩閉上雙眼裝睡。
花朝輕手輕腳地挪到床前,發現東方夜依舊睡得很熟,這才安心的吁了口氣,然後於不遠不近地靠著他躺了下去。或許是因為這副身子骨不佳,今夜又忙活了半晚,所以才會浮現一身纏繞不去的疲憊。
她剛閉上眼沒多久,睡意便沉沉襲來。
一股溫暖的氣息帶著素淨的香氣緩緩吹拂在他的臉上,東方夜睜開雙眼,側頭凝視著猶自沉睡的女子,他的手指極其輕盈地緩緩拂過她血色很淡的削瘦臉頰,禁不住勾起唇角,輕輕地道:“……乖娘子,告訴為夫,你的馭獸之術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嗯?”這“嗯”字帶著尾音拖了極長,是試探,又是打趣。
記得那份查探來的資料裡面,明明沒說過她會此技能啊。究竟是為什麼呢?竟然會有連他也查不到的東西,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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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救還是不救
翌日。
花朝一覺醒來,感覺依舊如昨日那般如芒被刺。
她眉頭一擰,揉了揉有些迷濛的雙眼,然後衝著身旁那個正對著自己傻笑的人眼睛一瞪,惱道,“你自己不睡覺,總盯著我看做什麼?”
東方夜一聽此話反而笑意更深,幽亮的雙眼裡滿是天真之色,頗為神秘地向花朝開口道:“娘子,小夜夜昨晚做了一個夢。”
花朝翻了個白眼,頓覺無奈。好吧,這傢伙如今只是做個夢也要來跟她講,真當她是生活保姆啊?不過,吐槽歸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