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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甄愛趴在他身邊,問:“這幾個殺人案,兇手是不是不止一個?”

言溯側眸看她,不答反問:“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甄愛思索:“我不知道模特的死亡現場是怎樣,但主持人的被殺太奇怪了,和之前幾個人的死完全不一樣。醫生的案子裡,停電十幾秒,兇手又快又準又狠;拳擊手的案子裡,密室殺人,現場乾淨,拳擊手毫無反抗;兇手他很厲害很強大啊。

可主持人的案子呢,現場亂七八糟的,又是繩子勒,又是把主持人的頭砸向案几的邊角,太亂了。我懷疑不是一個人。”

言溯微笑聽著,淡淡看著她臉上的光彩,似乎很喜歡這樣和她探討的氣氛,待到聽她說完,他才微微一笑:“主持人的死亡方式,決定了能殺他的只有一個人。”

死亡方式?

甄愛一愣,她怎麼沒想到?

有人拿繩子勒主持人,而他個子非常高,在190cm以上。女人裡最高的模特也不足180cm,至於男人,言溯188cm,按他的標準目測,管家188,作家180左右,律師和主持人一樣高。

“律師為什麼要殺主持人?”

“有兩個可能,一是主持人講的那個故事,說拳擊手曾經勾結醫生害死了一個大學女生。他不是提到,有人幫拳擊手打官司免去了牢獄之災和鉅額賠償嗎?可能律師先生就是當年幫拳擊手打官司的。他以為主持人是兇手,所以,與其被殺,不如先殺了他。”

言溯說到此處,微微斂瞳,

“第二種可能就是,律師相信了我們一開始在盤子上看到的凱撒密碼,‘不殺人,就被殺’。看到周圍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他害怕了,所以隨機挑選人下手。”

甄愛聽到他的第二種解釋,覺得悲哀,輕輕嘆道:“所以現在,其他的人全都慌了,爭著殺人去了嗎?現在模特也被殺了,還死得那麼慘。大家肯定更亂,那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言溯不語,眸光清深地望向屋頂。剩下的人不會慌亂了,可能會死的人,也只剩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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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受了言溯的啟發;自顧自地給剛才的案子作總結:

“主持人長得太高;只有身高和他相當或高出一點的人,才會想到從背後用繩子勒他。這麼一看,所有人裡;唯獨更高個兒的律師滿足這個條件。

作案的過程就是現場表現出來的,他把主持人勒住;主持人拼命地掙扎;但最後還是嚥氣了。律師擔心他死不了,所以抓住他的頭往案几邊角上狠狠地撞。但律師身上沒濺到血,估計是用了主持人的毛毯攔著。”

言溯唇角微揚:“真巧;我們想的一樣。”

說什麼真巧;讓她莫名砰然心跳。

甄愛癟嘴,瞪他一下;收回目光又細細思索一遍,立刻心有疑問:

“可是阿溯,雖然主持人的殺人現場和前幾個不一樣,但也存在這種可能:同一個兇手會在一連串案子裡表現出不一樣的特徵和資訊。”

言溯靜靜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微笑:“所以?”

她掰著手指解釋:

“a:律師是殺死主持人的兇手,

B:主持人的死亡現場和前幾個沒有相同點,

由此推斷出結論c:律師不是殺死前幾個人的兇手。

這個推理過程是錯誤的。”

“哦?”他挑挑眉,臉色雖然蒼白,卻染了幾分歡愉的光彩。聽心愛的女人自發自地用他心愛的學科論證問題,世上沒有更讓他覺得享受的事了,明知故問,“為什麼錯誤?”

他純粹只是愛聽她的嘴裡講出他心裡想的事。就像偶遇,就像碰巧,一次又一次,總給他意外的驚喜,百試不爽。

“通常,人們看見殺人現場有相似的地方,就會先入為主,認為是連環殺人;反之則認為不是一個兇手;但其實這是錯誤的。因為殺人現場有沒有相同點,和是否為連環殺人,這兩者之間不存在絕對相關的聯絡。”

她託著腮,眼睛黑漆漆,滿是認真,“你看,如果我是兇手,我有預謀,於是我乾淨利落地殺了幾個人。但這不能保證我忽然臨時起意去殺主持人的時候,還這麼穩妥啊。”

言溯聽她說完,唇角的笑容更大,看上去很滿意,又補充了一句:“這在邏輯學上,是犯了無關推論和跳躍論證的錯誤。”

他側著頭看她:“這也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把這四起案子當連環殺人,而是一個個地單獨分析。前幾個案子確實不能排除律師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