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親身示法得出的結論，這種黑粒子的作用……是誘改並聚攏超級能量的攻擊方向。

只要黑粒子出現的地方，一定範圍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分敵我，都會受到它的誘導牽引，進行變道、改向和聚集，最終在黑粒子所在的地方，完成引爆。

這簡直就是定點清除……太可怕了！

而且首個嘗試定點清除的是他自己，杜鳳髓一想起這事就忍不住直打冷戰。

他必死的，活下來的唯一可能就是傳承。

他修習了一種了不起的傳承。

它賦予了自己將別人打成胎種命種的可能，也讓他自己有了倒變命種的出口。

這難道……就是命運？

杜鳳髓仰倒在地，怔忡半晌突然大哭：

“爹……”

他死不足惜，卻千不該萬不該，一邊重視四大超級實驗室，一邊又把小包裹裡的東西當做凡塵俗物，發覺異常還不重視，最終釀成大禍，害了最疼愛他的杜鉉。

人一但被疼愛，就會變得幼稚，不愛思考、喜歡依賴、喜歡笑……連他這種老菜梆子，也沉溺在杜鉉的愛護中不願醒來。

誰的錯，到底是誰的錯？

*——*

痛哭一場，杜鳳髓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他手腳並用，也沒爬起來，才知道不只被打回胎兒這麼簡單，連肢體與神經的同步也要重新練起。

一個翻滾靠近水邊，等到幾尾透明的小魚從順流遊過，杜鳳髓才伸出一根指頭點水嚐嚐。

眨眨眼。

很甜。

“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甜的甜水系，沒想到落難的時候竟有幸一見。有點輕飄飄的……好像不只是甜水那麼簡單。

靈泉？沒有五行三異的味道……餓死了，也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水邊草間倒有不少珍珠一樣的小小白果，奈何以前兩步可以走過的距離，還在上坡，對於現在的他難度太大，放棄。

瞄準水邊，低頭。

眼前一花，“嘩啦”栽進水裡。

“啊……啊……”

明明想要後退的胖手胖腳，撲騰撲騰卻往水裡拱進去一截。

清水透過口鼻鑽進來……腦袋生疼，胸肺鼓脹。

他好不容易活下來，不能憋屈的嗆死在一條小溪裡。

君砂，君砂！

“嗡……”

溪水裡面升起一塊亮晶晶的水晶，裹著一個小娃娃落到岸邊。

“咳咳咳……”

好半天，杜鳳髓緩過氣，趴在地上努力扶起脖子，再看溪水簡直欲哭無淚。

這脖子也屬於嬰兒型的，特點只有一個：軟弱無力，根本不聽使喚。

嬰兒出生，魂腦意識發育不全，初始只會啼哭、吸吮、便溺；隨著逐漸發育，才會睜眼、抬頭、舉胸，翻身、坐起、爬行、站、走、說話。

溪邊上，小胖子仰殼朝天……

“我他麼說話這麼流利，什麼都知道，難倒還要從頭學起？”

“噗”屁股下面多出一種可怕的東西，腥臊怪氣撲了一臉。

“嘔……”

君砂！

喂，喂……？

杜鳳髓開爬。

管它什麼協調對稱，他必須離開這裡。

餓啊……

*——*——*

大山河谷，最是獸類出沒的好地方。

杜鳳髓最怕出現一頭半頭的食肉動物。

他現在沒精力追究“這是哪”的問題，活著才是最迫切的訴求。

下午的時候，杜鳳髓又變大一點。

而他的學習步驟，也完全違背了正常嬰兒的發育規律，爬行飛快之後，才慢慢坐起，然後挺直脖子，開始左右轉動。

傍晚的時候，喝到第一口水，沒被嗆到。

水的味道不錯。

深夜，一個顫巍巍的小傢伙，蹣跚走出第一步……

浮在草間的小小白果，是杜鳳髓唯一能夠裹腹的食物，細細莆草間則是最好的床鋪。

第三日，十個月的樣子。

第四日，一歲程度；

第五日，成長變慢，只長半歲。

第六日，溪邊的孩子已經變成兩歲模樣，如畫眉目張開，胎髮及肩，編草成衣，扭莖為鞋，一臉憂愁望著水裡的自己。

第七日，杜鳳髓長了兩個月，盤坐水邊意識入靜，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