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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之下,焉有完卵乎?江某想要獨善其身,難哪!”

原來那太監便是卓公公,一向與江府有些交情,聞言也只能嘆道:“可也是,唉,只是難得今夜是大公子的喜宴,正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燭的好時候,偏攤上這麼一檔子事……”

我偷偷望了跪在我前頭的江朔珩,只見他捏緊拳頭似忍耐到極限,此際終忍不住忿然出聲:“朔琰都是被他們逼死的!他們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得十分大聲,急得那卓公公趕上前去捂他的嘴急道:“我的少爺誒!這話你也說得?如今安國公成了攝政王,你這話可千萬說不得!”

“人都要死了,我還擔心什麼?”江朔珩怒道:“先是朔琰,然後就一個一個的,我們家就都完了!”

我看看急得跳腳的卓公公,江老爺慌忙撲上去捂住江朔珩的嘴斥道:“孽畜!休要多言!”心中卻豁然開朗起來,慢慢爬到前面一兩個,磕了兩個頭,道:“卓公公,犯婦有話要說……不,坦白。”

“秋秋,”江朔珩急道:“你做什麼?”

我抬起身子,冷靜道:“青……江朔琰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實,罪因都在犯婦身上。是犯婦,先品行不端,勾引小叔。小叔因不堪其擾,方借查水患之名躲了我去,他在路上所犯過錯,皆因我與他在家時不端在先,挪用公款,也是因為犯婦性喜奢侈之物,他在家裡一些份例都填在我這裡了,出門兩手空空,這才……”

“秋丫頭!”江老爺喝道:“你在發什麼瘋?”

我朝江老爺磕了一個頭,道:“爹,媳婦不孝,未能給江家傳宗接代;唯今之計,只有如此方能保得住江家香火。請爹爹成全媳婦罷!”

“你這糊塗孩子……”江老爺兩滴老淚眼看就要縱橫臉面,我趕緊道:“得,爹您彆氣了,這事兒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知道我家恐怕也有難呢;我死了,其實對大家都好,這是唯一的方法,亦是最好的方法;我在您家白囂張了這麼多年,守著哥哥又逗弟弟的,確也該死,現在是我報答您一家大恩的時候了,我就這麼一個方法,您好歹成全我罷!”

說著我刷的站起來,衝到那個小太監面前一把搶過鴆酒,江老爺江朔珩兩個人攔都攔不下,我已一飲而盡,也分不出那酒到底是啥滋味,只覺得有些頭暈。

我朝地上那幾人笑笑,指指酒杯:“其實……安國公還算厚道,這酒……嚐起來倒有些像陳年花雕。”

話沒說完,我看見自己的皮囊一軟,倒在地上。江朔珩和江老爺急切的呼喚著我的名字,身後大開的門裡,紅通通的雙喜在蠟燭映襯下分外惹眼。

這場爭鬥裡必須要有人死去方能平息;既然如此,我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兩全其美,從此江顧兩家可以暫且從這朝堂之爭裡頭脫身出來,江家的香火也能保住;我和郡主之間的糾葛也一筆勾銷,她以後也無法在安國公面前再哭什麼。

挺好。

“顧冉秋!你這騙子!”平地一聲吼,唬了我一大跳,轉過頭去,竟然是青羽滿面風塵的,站立在我那皮囊面前。

他手中還有兩根細細的紅繩,看得我心中一動,原來他還是給我買來了,我不過是那麼隨便一說……

“你又這樣跑了嗎?!”他蹲下來,抓住我的皮囊,惡狠狠的翻過來搖晃:“又不打招呼自己跑了!你以為你這是在幫我麼?!”他的眼眶泛紅,嘴角卻在發白,頭髮散亂,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在怒吼:“你有什麼資格這般自大,從來不問我便自作主張……”

淚水蓄滿了他的眼眶,然而只是一直轉著轉著,並未流出來,那將墜未墜的淚珠惹得我忍不住伸出手去,五指穿過他幾近透明的肌膚和微顫的睫毛;身後傳來陣陣異響,我一動,驚覺兩條鎖鏈綁到身上,身後傳來司命急切的呼喚聲:“這是天庭的公主,休得無禮!”

原來是冥王的使者,把我當新死的野鬼拘了麼?我心下有些啼笑皆非,轉身對鬼差笑道:“兩位莫誤會,我確乃仙身,只因種種原因不得已託身凡胎,待會天庭去後便會復原,兩位若有疑慮,儘可查證。”

他兩人對視一眼,都道不敢,其中一個面露難色,道我現在是個魂魄,規矩所有的魂魄都要去冥王那裡備案記錄,然而我是仙身,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另一個便客氣道:“少不得公主多走一趟,小的們實在也不知該怎麼交差。”

我翻了一回白眼,對後頭滿臉青筋的司命和滿臉寒意的仙娥道:“既如此,你們先回去罷,我少不得走一圈便罷了。”

司命同仙